如影进了里间儿,“老太妃您醒了?我家夫人在庖厨,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您要是出恭,奴婢服侍您……”
老太妃喘着粗气,“你,你去叫太子来,就说我找他。”
如影惊讶了瞬,笑着应了。
只是出去后,她却并未听话地去寻太子。
不是她阳奉阴违,这事儿她可不敢随便听,总之是要请示主子的。
予欢回来的时候听了这件事,她垂着眸子,默了片刻,才微微一叹,“去吧。”
太妃想梓隽了,她没有拦着不让人见的道理,也没资格阻拦。
予欢进了房里,先服侍老太妃出恭完,然后净手用膳。
老太妃的话很少,晚饭也没好好吃,老眼总是往外张望。
予欢暗叹,可能是惦记梓隽呢,也不拆穿老太妃,天色眼看快要黑了。
她让人摆了膳,先吃饭,吃完饭要给老太妃沐浴。
没多久,如影就回来了。
予欢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并未见到梓隽的身影。
如影有些复杂,“太子没在京城,出门了……”
莫名的,予欢却松了口气,“承起和陆逸尘回来了吗?
我让厨房给他们加菜,你们去看看,让人给送过去还是送到这里来。
你们不用服侍,他们回来了,你们都趁热乎用膳,别好好的饭菜等凉了。”
说完,予欢便低头安静无声地用着晚膳。
陆逸尘一直在为老太妃看诊,几乎每日在王府里,除非是出门寻药。
而文承起是予欢的义子,也顺理成章的留在了王府,不过他每日忙着商会的事宜,几乎早出晚归。
“他们说了,来太妃娘娘的院子里用膳。”文脂说了句。
又看了片刻予欢,她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文脂悄悄给如影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借着去用膳的理由一起出去了。
一进厢房,文脂便悄声问如影,“真的没见到太子吗?”
如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没有……”
文脂见如影欲又止,顿时眉头拧起,面色有些发沉,“如影,你说实话,你真的没见到太子吗?”
“文脂姑姑,我是真没见到太子!”如影怕文脂误会自己,当即又道:“我是听说太子亲自出城为太子妃打雁去了。
听人说太子连着出门十来天了,说是必须要亲手打到雁……
可见太子对太子妃的用心,所以我是替夫人难受,也感觉生气。你说之前太子对夫人那般用心。
连我看着都觉得感动,也就忽略了太子一直没给夫人名分这件事。
现在我才知道,别人唤咱们主子一声夫人,那是为了给咱们主子脸面。
可有了太子妃后,那咱们主子就是个没名没分的,我都替主子委屈。”
文脂是火炭儿脾气,听到如影说梓隽亲自去打雁了,火气就已经窜上天灵盖儿了,此时再听到如影的话,当即一拍桌子“混账东西,真真儿是天生的白眼狼!”
如影吓了一跳,连忙晃文脂的手臂,“文脂姑姑您小声点,别让主子听到!”
眼看文脂咬牙切齿,如影忍不住嘀咕道:“太子也是,当初为何要招惹咱们主子啊,早知道,当初咱们就留在清南,眼不见为净,主子这几天人都憔悴了!”
“那也是那混账害的!”文脂咬牙含怒一句。
正在这时,陆逸尘背着药箱进来,看到文脂面沉似冰的模样,当即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若是没有梓隽娶太子妃这件事,文脂或许会考虑与陆逸尘的事儿。
此时有梓隽的事,顿时就迁怒到了陆逸尘的身上,听到他问,冷笑了声道:“怎么了?还能怎么?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得不到的时候,就和那十般糖似得,得到了,便将人仍在了一边。”
陆逸尘顿时了悟,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文脂……”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文脂顿时怒喝一声,双眼凌厉。
文承起看得有些错愕,“姑母……”
“你也给我闭嘴,凡是公的,我都烦!”
文脂说完,饭也不吃了,抬脚走了出去。
留下的陆逸尘和文承起面面相觑,一脸无辜的呆滞了会儿。
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才坐在了桌前,闷头吃起饭来。
饿啊,忙活一天了!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