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2 / 3)
只巴掌,五百万两黄金!五百万!我都给你对半算了,你还嫌贵?
君长唯捧太一剑的手微微发抖。
干脆我所有骨头都卖给你算了!
三百一十二万整个太乙宗所有人口袋里的钱加起来都不够吧?!!
老天工重重地冷哼一声:你那身骨头能值几个钱?扔给狗啃狗都嫌。
爱要不要。君长唯豁出去不要脸了,反正没钱。
我就没指望过你能还钱,老天工把烟斗重新塞嘴里,这样,你帮我一个忙,不仅欠的账一笔勾销,我再帮你徒弟打把刀。
一个个的,怎么开口就是一个忙,说是一个,其实拔出萝卜带出泥地不知道多少件事等着我去做行吧。君长唯伸手想摘葫芦,一摸才记起来酒已经喝光了,无可奈何地放下手,先说好啊,今天晚上我已经揽了一桩活,你别太能折腾。
我的活简单。老天工道,我要杀一个家伙,但估摸着单靠我自己,杀不了他。你到时候来搭把手。
谁?
谢远。
君长唯一顿:你们天工府打算出世了?
让一个叛徒逍遥了三千多年,够丢脸了。老天工抠了抠烟斗,抠出点火光。
你找到他了?
最近这些年,我隐约发现清洲有荒使活动的痕迹,他当初叛出天工府后,就入了大荒。算算,按他的能耐,成为荒使也是迟早的事。老天工仰起头,在清洲的这荒使,自称戏先生,我觉得没错了,应该是他。
君长唯沉默了片刻:有件事该告诉你。
说。
山海阁有人和大荒接触,左梁诗就在查这件事。君长唯把太一插/回鞘中,站起身,两桩活变成一桩活了,可我怎么觉得,要做的事是越来越多了?行了,你记得帮我徒弟打把刀。
喂。君长唯刚要走,老天工就喊住了他,左家那小子你见过没?
见过,怎么了?
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老天工犹豫地问。
还行,比他老子出息。君长唯回忆了一下,长得够胖,和他爹一点也不像,看着不会让人想揍他。你想收他当徒弟?我觉得行,他爹虽然不是东西,但他家够有钱。
我还会贪墨他们家那点钱?老天工没好气,他踌躇片刻,又摇了摇头,再看看,我再想想。
磨叽。君长唯嗤笑,你就想吧,被别人抢先收了徒弟,我看你上哪哭去。
你不是要去找你们太乙的祖宗?快走快走。
老天工瓮声瓮气地赶人。
他一赶,君长唯反倒重新坐下了。
差点忘了这时候过去找人,十成十地讨嫌。矮子,有酒没?
明天请你喝酒。
仇薄灯回到船上,在舱里躺下,将喝光的酒坛丢在一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半枕手臂,面向船舷。
衣衫簌簌,仇薄灯侧过头,看见师巫洛在身边躺了下来。小舟不大,刚好容两个人并躺,但随便一动,就会碰到另一个人。
走吧,该回去了。
师巫洛默不作声。
不想走?仇薄灯把头转了回去,分析船舷上的木纹,想带我私奔啊?
我想带你走。
师巫洛转头。
仇薄灯背对着他, 月光在他的发梢和肩头蒙了一道水银线。他的口吻漫不经心,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认真。他就是这样, 永远把自己的想法藏起来,半真半假地说话,就像水中月,镜中花。
没办法猜,猜对也不见得他会承认。
想。
师巫洛没去猜,低声回答。
仇薄灯一点一点划过木纹的指尖一顿。
想带你去南疆,想带你去巫族, 想带你去一座很远很远的城。师巫洛在他背后慢慢地说,月光落在那片银灰里,分辨不出是月光更清冷一些还是他的眼眸更清冷一些。他的声音很轻也很认真,想带你去真正的天涯海角。
他一直都是握刀的人。
刀走直, 从不回旋盘绕,用锋利的刃口劈开一切迷障, 不论那迷障是雾是水是镜。直来直往得有些笨拙,但在某些时候,却又会精准得惊人。
我想带你走。
他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但我想带你走。
孤舟漂浮在海面, 随水波微微起伏, 飘到了月影中心, 仿佛落进白月里的一片竹叶。仇薄灯一点一点用指甲划过船舷上的木轮,就像小时候孩子们一圈一圈数过时间。师巫洛没有再说话, 静静地望着天空中的圆月。
说说南疆吧。
仇薄灯的指尖停留在最后一道木轮。
师巫洛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半晌, 他也侧过身, 目光久久地落在仇薄灯背上,试图猜这五个字的意思。
可仇薄灯就算面对面说话, 猜他的心思都很难,更别提眼下连他什么表情都看不到。
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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