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眼，补充道：“譬如说私奔之类的愿望。”

&esp;&esp;狐狸仙立在一旁，前所未有肃穆地瞧着我。

&esp;&esp;我垂下了眼，良久，方才鼓起勇气用我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我想去幽冥界，我想见见他……”眼底一酸，有什么要夺眶而出，我赶忙抬起眼，用力眨了回去。

&esp;&esp;扑哧君“嗷！”地一声号，“天道不公！不公至斯！”

&esp;&esp;狐狸仙似乎长长舒出一口气，却别扭转过脸，道：“这次，我不会再帮你了，你要去便自己去，过去若非我一径儿将你推给旭凤，想来他也未必会中了你的毒欢喜上你，此番，我再不帮你了！我不能再害旭凤了！”他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esp;&esp;我郑重对狐狸仙和扑哧君鞠了个躬，“承蒙彦佑真君和月下仙人危难之中真心相助，锦觅感激不尽，将来必定倾尽所能报答！”

&esp;&esp;转身离去前，听得扑哧君嚷道：“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未来得及和水神一夕共赴巫山……”

&esp;&esp;我从未这样不化身形地进入过幽冥界，许是我身上的仙气突兀了些，路上妖魔皆停下手中动作，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esp;&esp;“我第一次看见长成这般模样的罗刹，是十八层狱新升上来的吗？”

&esp;&esp;“笨，什么罗刹，你没闻到那一股子清汤寡水的神仙味吗？”

&esp;&esp;“啊！竟是个神仙！可惜了这般好模样，怎么就想不开堕落去作了神仙，委实可悲……”

&esp;&esp;我终是停在了那块无字楠木门匾下，提上一口气，叩了叩门，许久无人应门，只有大门两旁把守的两只狰狞怪兽面无表情地森森看着我。

&esp;&esp;许久，我再次伸手叩了叩门。此番，约摸过了三炷香的辰光，终听得大门沉重一声响，里面施施然出来了两个女妖。

&esp;&esp;“何事？”

&esp;&esp;“烦请通报魔尊，便说……便说，锦觅求见。”

&esp;&esp;“锦觅？魔尊日理万机，岂是没有名号冠衔的平庸小辈随便皆可见。”其中一个女妖几分不耐，伸手便要关门。

&esp;&esp;我赶忙伸出手挡住，急道：“便说水神锦觅求见。”

&esp;&esp;那女妖生生顿住手上动作，瞠目结舌看着我，另一个女妖如遭雷劈，似乎吓得不轻，重复道：“水神……哪个水神？难道是那个？！”

&esp;&esp;二妖对视片刻，毫不犹豫地一把掩上了大门，扣紧的大门几乎要拍到了我的鼻尖。我一愣，嘴角扯出一缕苦笑，抬头看了看天，复又低下头看着脚尖。

&esp;&esp;不想，少顷，门却忽地从内霍然打开，那两个去而复返的女妖带着满面古怪鄙夷的神情看了看我，不情不愿道：“魔尊有宣。水神且随我等入内。”

&esp;&esp;一路向里，我被引着入了后院，遥遥看得一片火红荼蘼花海为湖，湖心一座飞檐亭，几个乐伶正在拨弦，丝竹呜咽，一人凭栏而靠，面前案几上散落三两文牍，手上一卷半展开的竹简微微泛黄，他凝神在看，露出的侧脸半明半暗并不真切。

&esp;&esp;四周花木葳蕤，仅他笔尖的一点朱砂触目惊心。

&esp;&esp;我心中一颤。

&esp;&esp;那女妖引着我立于湖心亭的石阶下，“尊上，水神求见。”

&esp;&esp;我半敛着眉眼，一阵风过，亭下花海涟漪相撞，丝竹刹那寂静，稍顿，划过一丝不调和的徵音。

&esp;&esp;有人低低一笑，四周出错的乐伶惊慌跪下，“请尊上责罚。”

&esp;&esp;“怨不得你们，这水神仙上我都畏怕。”语调寒凉，明明是锋利的讽刺却带着一层晦暗的暧昧，像极刀口上残留的一道血痕，“都下去吧。”

&esp;&esp;“是。”一阵悉悉索索，左右退散而去。

&esp;&esp;我垂着眼，看见一双锦靴映入眼底，心口突突跳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esp;&esp;“怎么？水神仙上怕不是责怪在下未有倒履相迎，怠慢了你，连话都不屑于说了。”

&esp;&esp;一口一个“水神仙上”，刺得我生疼。

&esp;&esp;“旭凤……”我猛地抬头看他，冷不防撞上一对冰冷的眼，“我……”我已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这样近地看着他的眉眼，一时奢侈地近乎痴了。

&esp;&esp;他微微一挑眉，似有不耐，移开眼去，“听闻水神明年开春便要荣登天后之位了，可喜可贺。今日可是来送贴的？水神胆识如今是越发大了，只身入我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