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了。
不管如何,女儿的心思才重要。
心念转了转,李夫人给瘦姑使了个眼色,“既然姑爷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瘦姑,那你就打上五十鞭子吧。”
“母亲。”李桑染倏地看向母亲,眼里都是不赞同。
五十鞭子,就是军中最糙的莽汉也受不住。
李夫人看向女儿,冷哼了声,“怎么,心疼了?”
“既然你如此心疼,那你看着办吧。”
说完李夫人抬脚就往外走去,还不忘将瘦姑给带上了。
整个堂屋内外,只剩下赵玄和李桑染。
“媳妇……”赵玄委屈巴巴地唤了声。
李桑染冷着脸,“谁是你媳妇,少装可怜,我母亲被你糊弄过去了,现在你还不滚?”
即使,她会回长公主府,可赵玄胆子肥的竟敢骂她母亲?
哼!她也得给他一个教训!
赵玄闻,怎么可能走?
若就这么走了,他下次都不知还能不能进得了李府,当即膝行了几步到台阶下,“桑染,桑染,对岳母出不逊这件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听到岳母要将你给配别人,我就急了。可不管怎么着急,我都不该口不择,所以我一出门就后悔了。”
李桑染坐在椅子里,冷冷地看着他,“现在罪也请了,你还不走,难道还真指望挨完五十鞭子不成?”
赵玄脸上带着些视死如归,“若是能让岳母消气,我愿意……”
李桑染撇开眼,她当然相信赵玄是认真的,可是,她却不想轻易谅解!
赵玄见李桑染无动于衷,他最会顺杆儿爬了,当即膝行进了堂屋,“桑染,别气了好不好?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我不是为自己辩解。
可有些时候,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便会往让人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桑染,我不是狡辩,也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当时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们的关系,该如何承担起为夫的责任。”
李桑染登时冷笑了声,“你在养心殿前死跪求娶我的时候难道没想好吗?你现在再来不知如何担起责任,不知如何面对,不觉得可笑吗?不觉得晚了吗?”
赵玄的身子一软,跪坐子在地上,惨笑了声,“我也只当是权宜之计,我从没想过要与你圆房,毁去你清白的。
可是,我却忽然发现我们竟已经这般亲密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李桑染看他神情有异,又有些难以理解,“你……”
赵玄低垂了头,浓密的眼睫微抖,埋藏在内心里的难堪记忆,即将翻出来摆在这个女人面前,让他整个人都佝偻了腰身,“从我懂事起,我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以为我是世间最幸福的人,可是,我七岁那年,却无意中看到了世间极致丑陋的画面。
所以,自此后,我对男女之情厌恶到骨子里,甚至觉得男欢女爱是如此肮脏。
我无人可说,我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挣扎过,尖叫过,最后我选择当了懦夫。
于是,从此后,我开始做一些纨绔该做的事。
我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我努力伪装成一个无懈可击的纨绔来逃避一切……”
他知道,这之后桑染可能会看不起他,会嘲讽他,甚至会嫌恶他。
可是他并不后悔献祭自己深埋于心的秘密。
这个丑陋的秘密,令他几度崩溃,令他厌恶,令他抓狂,令他想要撕碎!
然而,那些画面却如跗骨之蛆般,让他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忘记。
他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告诉桑染也好,至少桑染心里会好受些。
他真正想让桑染知道,她的身体是美丽的,因为丑陋的是自己……
“是,圣旨昨晚就已经下了。”赵玄昨晚就想说这件事了,此时终于说了出来。
李夫人一阵沉默。
良久,然赵玄起来。
赵玄的小眼神在媳妇的脸上飘了一回,“小婿对岳母不敬,请岳母责罚,否则小婿不安。”
他过来,可不是做戏的,不挨顿打,他不踏实。
李夫人在他磕那一头的时候就已经消气了。
听说他任礼部侍郎,一下就松了一口气,赵玄能做到这般,李夫人看着顺眼多了。
可看女儿一句话不说,李夫人反而一时头疼了。
不管如何,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