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转过身,端来酒盏,递给她一杯。
二人各执一盏,绕腕相交。
酒是温过的,清洌微甜。
喝完后,谢惊春抬眸看向身旁的南音。
她唇上残着一抹浅朱,因交杯酒微微晕染。
大红的婚服衬得她肤色莹白,明艳却不浓烈,是不经意间叫人心头一颤的好看。
谢惊春坐在她身旁,离她不过一臂,却不急着靠近。
只是偏头看着她,目光一点点深了下去。
他靠得近了一些,“南音。”
“嗯?”
“我可以亲你吗?”
南音耳根骤然一热,似是想点头,却终究没能动,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到几乎要淹进烛火。
谢惊春抬手托住她的脸,慢慢靠近她。
贴近她的唇时,动作忽然顿住。
“南音,”他呢喃道,“你要是现在推开我,我还能停。”
南音睫毛颤了一下,轻轻道:“不推。”
谢惊春没再多说,吻便落了下来。
缱绻温热,缠绕着她的气息,把她慢慢卷进他怀里。
她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衣襟。
他抱住她时,语气低低的,带着点忍不住的笑意,“你现在,是我夫人了。”
南音埋在他颈侧,“夫君。”
烛火一点点低了下去,喜帐微晃。
月色隔窗,天地之间,只余一室暖意缱绻。
——
南音在两人成婚后第三年怀孕的。
知道这个消息后,谢惊春很高兴,整整一下午,他的嘴角都没合上过。
很快,秦九微和谢砚礼也知道了这件事。
整个王府都变得沉浸在喜意中。
当晚,秦九微就吩咐厨房换了菜色。
辣菜减少,桌上多了许多养胃和气,益气安胎的清淡小菜。
连点心都是陈皮山药糕和蒸酥梨。
“这鲫鱼汤很补。”秦九微将汤碗放在南音面前,语气柔和,“趁热喝一口。”
南音轻声应了,“多谢母亲。”
她双手接过后放在一旁,还未动筷,谢惊春已经侧身替她拈起桌边的小汤匙,又细心地试了下温度,才递到她手里。
“烫不烫?要不再等一会。”
南音哭笑不得,“不烫,真的。”
谢惊春这才松口气,看着她喝了一口后,才自己动筷子。
然而没吃几口,又不放心地望她一眼。
“你今天吃得太少了,晚上得多吃点,豆腐这道也不错,软和,你尝尝?”
说着就要替她夹菜,南音轻轻拦住他,“我自己来。”
一旁的秦九微看着两人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年我怀蕴儿的时候,你父亲也是这样,一晚上问十遍冷不冷饿不饿,比我还紧张。”
谢蕴正坐在小榻上捧着一碟桂花糕,小手揪着边角吃得正香。
听见自己名字被提起,立刻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