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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武人也会混在这些商队里,采买从明面上买不到的大宁货品,在疏勒和黑武人见面最方便。”
高清澄点头,叶无坷的判断没错。
束休也点头。
他说:“我明天去见见徐胜己,我们在疏勒那边应该还有几个自己人在。”
叶无坷笑了:“这次我是真的打算一个人去,请你的朋友在远处接应我一下就好,又是我就跑,跑了有人接美哉。”
束休:“你想把黑武祸害成什么样?非要去?”
叶无坷:“大宁未来几十年内最大的敌人还是黑武,而现在黑武需要和大宁在一场交战之中获胜且是大胜才能重振士气。”
“哪怕黑武其实更应该修养,珈逻也不会不打这一仗,打了,矛盾在外,不打,矛盾在内。”
“我需要让珈逻坐不稳皇位,还要逼着她打这一仗且要打输,最好因此而导致黑武内乱”
“我需要黑武有至少三年的内战。”
他看向束休:“黑武有三年内战,大宁就有三十年发展,三十年后,打不打是大宁说了算了。”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高清澄:“我肯定是你的,但我现在还不能全是你的。”
他再次看向天空。
“我这种人,应该算蠢吧。”
喃喃自语的年轻人,眼神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是他的纯善。
这纯善,不是单指的对谁。
“我记得三奎哥说过一句话,村子是大家的,人人都只顾自己的话,哪里还有村子?可村子其实也用不到人人都只想着村子,这个世上九成九的人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够了。”
“剩下那百分之一的人手拎着,肩挑着,拖着,拉着,拽着,推着,护着他们是这个命,是干这个的。”
5
这样的家风之下,唐家的人可能会在别人眼中浪费着他们的才华和天赋。
可在他们自己眼中,他们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亦无愧于天地。
“明天我要去去大伯家里。”
叶无坷说:“我却不知道该带什么礼物。”
高清澄:“带个侄儿媳妇就够了。”
叶无坷笑了。
高清澄也笑。
两个人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比天生的星辰还要璀璨。
屋子里,扶着阿爷躺下后束休给阿爷把被子盖好:“入冬了,被子换了厚的,盖着会有些沉,要是睡着不舒服你就叫我,我就起来训你。”
阿爷说:“你现在比姜头嘴都碎。”
束休:“他拿什么和我比?”
束休嘴角一扬:“上次街坊四邻比试针线活,大大小小的一群女人谁是我对手?”
阿爷:“你牛,你多牛,你那么牛怎么没从哪大大小小的一群女人里找个媳妇儿回来?”
束休:“她们的针线活儿连我都比不过,凭什么嫁给我?”
阿爷:“”
阿爷:“姜头孩子都能跑了,你和蒜头估计着还打光棍呢。”
束休:“睡你的觉吧,能让你抱上重孙子就得了呗,你管是什么头呢。”
他吹熄了烛火,走出阿爷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他挂在墙上的那把剑,还有一杆枪。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拎上桌子上的酒壶走向门口。
那剑,那枪,早就在墙上了。
他也在台阶坐下:“什么时候走?”
叶无坷:“嗯?去哪儿?”
束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举起酒壶干了一口。
叶无坷叹道:“以你的智慧在家哄老头儿确实有点委屈了。”
束休:“你那是放屁,你以为应付那老头儿容易?他在无事村也这么花心的吗?一把年纪了,最近三个月失恋了三次!”
叶无坷:“为啥失恋?!”
束休:“你难道不应该谴责他的行为?”
叶无坷:“我八卦,我更想知道他失恋是谁甩了谁。”
束休:“都是单恋。”
叶无坷:“那没劲”
高清澄刚刚提起的精神,也有点下去了。
“都是单恋,怪不得阿爷有个无事小怂的孙子,原来根在呢。”
束休眼神亮了:“展开说说?”
高清澄:“展不开。”
束休:“那就别说他小怂了,你也没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