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所有和她作对的事(1 / 2)
后来不管琥珀说了什么问了什么,老人只是念诵他那不祥的谶言:“王国的灾难将临。”
天完全黑了,乌鸦盘旋天际,叫声悲戚又悠远。琥珀害怕鸟的粪便落下,也对湖边老人的言行惊疑不定。
琥珀回到首相塔楼,推开书房大门,点燃水晶灯。书柜里记载王国历史的书籍被她悉数取出,她已习惯从书中寻找答案。
撒丁的统治时间竟长达百年,琥珀无法将他的长相和年龄对应,他的寿命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种族的上限,这不是魔法能做到的事。
虽然撒丁过于骄奢,但说不上残暴,很快,琥珀从书中找到一段异常的记载,那几年的历史记载语焉不详——
国王大病一场,久未康复。他开始迷信星象与神秘仪式,认为这些充斥玄妙的事物可以帮助自己痊愈。
与此同时,新任首相颁发了诸多严苛的法规法条,一时间,犯罪人数激增,犯人们走进监狱后,再无人被放出。
国王恢复生机,并扬言他的统治会持续千秋万代。
新任首相是谁,没有记载他的名字。犯人们去哪了……种种疑惑。
可琥珀又认为这是不言而喻的。低调残忍,非常符合梅塔的行事作风。
琥珀合上书,望着窗外失神。黑夜沉沉,诡异的鸦鸣环绕塔楼,夜幕不时飞掠过鸟影。
她听到门口响起动静,回过头时,看到大门打开,梅塔站在书房门口。
“还没睡吗,已经很晚了。”梅塔走到书桌旁,伸手抚过桌上书籍的描金边框。
“不困。你那边怎么样。”
“议院想拉拢我而已,我还见到几个你或许有兴趣的人。”
“是吗,我也听到了些有趣的东西,”琥珀双手托腮,盯着他说道,“听说你以前曾给撒丁许诺永生,为此杀了很多人。”
梅塔似乎有些惊讶:“是,只是一个小实验。我想知道献祭法阵是否可以毁坏生命树,生命树确实吐出了微小的‘生命力’,这东西救了撒丁。但生命树吞噬了献祭品,反而更强大。”
“后来我发现,这与献祭品的意识有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毁坏生命树吗,在新城。”
琥珀当然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梅塔继续道:“如果献祭品是自愿的,那份力量便会为你所用。”
“但是一定要杀人吗?”琥珀问。她感觉自己会听到令她沮丧的答案。
“生命树是有意识的,而且它并不真的生长在我们脚踏的土地下,它需要用血来召唤。”梅塔说,“来到无烬城后,你有试着去感应这一脉的生命树吗?”
琥珀摇头:“很模糊。”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你必须尽快做好决定,我们没多少时间。”梅塔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出书房,登上旋转楼梯。
墙壁沿途点了支支小火烛,楼梯的影子在烛火照映下摇曳,琥珀感觉踏进一团黑色漩涡中,有些头晕。
琥珀回头睨他一眼,呛道:“那你怎么不去献祭,为了大业,你怎么不去死。”
“我会,但不是现在。”
琥珀刹住脚步,转过身,两人一上一下立在阶梯上。琥珀垂眼,梅塔抬头,这么僵持着。
“道貌岸然。”琥珀终于出声。
梅塔笑道:“我从不怀疑我走的道路,也从不偏移这条路,你呢,想好了吗?”
对于梅塔的反问,琥珀选择沉默。
回到房间,窗户边一只鸟跳来跳去,见到她后振翅冲来。
一封信掉在她手中。
天蒙蒙亮时,琥珀披了斗篷,戴了兜帽,腿上绑刀。
离开城堡前,她去了趟湖泊,想看看满嘴不详谶言的老人,想从他那知道更多。
雾气缭绕湖泊,隐约可见湖面,除了灰白的鸟粪,稀薄的鲜红在水中悬浮。
老人跪在湖边,浮肿的双手捂紧嘴,血沿着手臂淌到水里。老人唔唔痛叫着,他的舌头被割下,掉在水边。
琥珀冲过去,画了个治愈魔咒。
“陛下不喜欢有人多嘴多舌。”有人从浓雾中走出。
琥珀认得他,他是国王身边的侍卫费尔森,他沉重锋利的巨剑让人发怵,他的话语像在给她警告。
她太大意了,她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人监视着。
琥珀甩手而去,拳头攥紧,她真想把城堡里的人都杀了,一群疯子。
穿过山丘的崎岖小路,深入城区的层楼迭榭,琥珀最终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前停步。屋门紧闭,从半掩的窗户里传来模糊的喧嚣,乐声混杂人声。
走进屋内,琥珀穿梭拥挤的大厅,躲过醉醺醺的酒鬼、托满酒杯的侍应生和没来得及清扫的腌臜物,直奔楼上的房间。
一进房间,琥珀被抱了个满怀。她推开伊莱亚斯,摘下兜帽,在圆桌前坐下,纳西递给她一杯热茶,她咕噜一下喝光了。
琥珀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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