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3)
唐氏语气不确定,连同两个估算词,周云棠心中渺茫,但当着母亲的面却没有说出来,反而来安慰她:“殿下不曾为难我,我与他有三年没有见面,就算有疑惑也会慢慢打消,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妹妹找回来,以免夜长梦多。”
妹妹周云渺失踪的事情颇为奇怪,成亲前半月的时候她整日来找自己玩,‘兄妹’二人在一起玩是寻常的事情,她只记得最后那次见面的时候。
那日午时,她在书房歇下了,云渺陡然推门进来,不说二话就躺在她罗汉床上,赶都赶不走。
从小到大,她都是与云渺分开生活,因此,云渺将她当作真正的兄长,年岁大了以后,她恐自己的形态会露馅,对于云渺主动亲近都会选择回避。
当真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就会选择冷脸将人赶走,那回她都发火生气,却不见云渺有一丝的伤心。
云渺反而拉着她的袖口,纤细的指尖摸到她的手腕,那双杏眸里更是漾过从未见过的澄澈,纯洁无暇,还有对未知道路的向往,云渺忽而感慨道:“哥哥若是女子,那太子妃肯定是你,我就选择去做我喜欢的事,从小至今日,我都被‘太子妃’三字困住了。我羡慕哥哥可以自由出入,可以自己做选择。”
虚无缥缈的话说来也是无用,她听得厌烦,若是可以,她还想做一个真正的女孩子,都将秦昭与烦心的宣平侯府的事情都抛开。
然在父亲战死的那刻,所有的事情都在冥冥中注定好了。
听到云渺的感慨的话,她蓦地有了几分颓丧,安慰她一番:“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后,你放心,有哥哥在,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也不知云渺有没有听进去,话说完以后,云渺就露出奇怪的神色,小嘴里里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就跑开了。
起初她是不明,等事态稳定后细细回想那日的事情就觉得颇有古怪。
云渺像是故意离开。
这样的想法一经生根后就迫不及待地发芽成长,但她不敢泄露一丝想法,这样的结局会带来特别大的影响。她更不敢让母亲知晓,告诉她你的小女儿是故意离开,故意将整座宣平侯府置于危险之中。
“母亲安心,长安城内有女儿在,断然不会让侯府陷入危险中,太子若再往封地寄信,您让人转交东宫,我到时随机应变。”周云棠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不管是不是故意离开,对于眼前的困境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唐氏拍了拍女儿的小手,“辛苦你了,没有你,周家也要撑不下去了,你叔父又使人往你养病的地方打探,总想捏着我们的把柄。”
周家二房虎视眈眈十多年了,巴不得周云棠早就生病死了,好让他来袭爵。
周云棠眼皮都未眨一下,二房损计很多,大作用也没有多少,无关大雅,母亲总是害怕,也不知当年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让她扮作男孩子。
“再过几年等我弱冠就会袭爵就会好过多了,妹妹处一有消息,您就告诉我。”
唐氏急得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局面总好过寄人篱下,被二房压着好,她见女儿面色红润,星眸璀璨,比起在府上还要好些,感知太子还是顾念着兄弟情分。
周云棠安慰母亲一番,察觉时间不早就去书房寻秦昭。
侯府的构造与从前一样,假山流水,廊檐屋阁,就连她喜欢的海棠话都还在,一大片的花圃看着让人心情不知不觉间就好了起来。她站在花前,感受着这一切,海棠无香,有是只是浅淡的青草气息,干净又纯粹。
等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她才走到书房,推开那扇紧闭的屋门。
书房里紧要的东西都随着她当年离开的时候搬走了,留下是只有古籍书画,秦昭看到了也不打紧。
一排排书柜错综拍排开,袅袅的书墨香气让人沉浸在浩瀚的海洋里,走过第一排摆放大师字帖的书柜后就能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秦昭,懒散的姿态,自有一派清风霁月之感。
秦昭并非是满目冷肃的皇子,而是外在温润如玉,内心杀伐果断,她喜欢秦昭能将杀伐与宽容合二为一。
走近后,她轻轻出声:“殿下。”
秦昭翻阅书页的指尖轻轻一颤,他回头看着满目笑颜的小女人,清冷的眸子里漾过几许春风,不可否认,太子妃是东宫里面最好看的女子。他往一侧挪了挪,分出一半的位置给她:“坐下。”
语气比起前些时日要好过许多,周云棠眉梢弯弯,乐得在一侧坐下,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是一本地理志,她觉得奇怪:“殿下怎地看这些?”
“这里有点麻烦。”秦昭指着一点,“孤想在这里开建沟渠,将南山的水引过来。”
顺着秦昭的指尖去看,那是他们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地位过高,导致田地无水灌溉。当时秦昭不过十三岁,对当地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遭遇动容。
过去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记得,她装作不知此事,摇首否认:“您引水过来会消耗巨大的财力,结局尚不知晓会怎样。不如您交给工部,让他们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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