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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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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病好,躺在床上咯咯地笑。

叶蓉拿着金锁逗他,这长命锁是柳熹让柳嬷嬷送来的,上面刻着吉祥的金色云纹,下面有一行小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寓意好,叶蓉便收下,没事给安儿逗弄玩。

安儿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粉嘟嘟的小脸,白白嫩嫩,小胳膊小腿上都是胖乎乎的肉。

叶蓉不喜他这双眼睛,那根根直立的睫毛像极了他。

把安儿哄得睡着,叶蓉坐在案上喝了盏凉茶,指尖敲打在杯盖上,茶水入腹,凉得让人清醒。

这几日忙,没得时间让叶蓉去想究竟是谁一直要害她。在顾华庭死后,她隐居镇子,与旧日的人都无往来。杀她的人说是来自上京,她的故人有谁会在上京呢?她闺阁十六年,如今又过四年都从未去过上京。

蓦地,她想到一年前临走时刘信成和她说的话,她是南平王府真正的贵女。

心中意

这日柳熹再来, 她正给安儿绣着小衣裳。她这一手的针线活如今是越发的好。柳熹一看便赞不绝口,他笑时嘴角扬起,眼里自然流露, 每每这时, 叶蓉才会自觉得把他和顾华庭区分开,看啊, 他们就是两个人。顾华庭哪会这样对她笑。

“夫人这衣裳绣得精致,我倒想劳烦夫人也给我做一件衣裳了。”柳熹撩袍坐下, 看到桌上摆着茶盏,杯沿上沾着点深色的水渍, 眼睛微动,不着痕迹地自己倒了一盏茶水, 就着那水渍细细喝下, 面上嫌弃,“你平日就喝这个?”

叶蓉把手中的针线活搁置一边,看了他一眼, 并未提醒,眉眼淡淡,“公子家中富足, 想要什么样的衣裳没有,怎的偏偏要来找我?”

柳熹看她出神片刻, 食指扣着桌案,似是而非,“夫人的手艺无人可比。”

“我是一个寡妇。”叶蓉又道, “而且我有想嫁的人。”

柳熹起身,离她近了几步,眼里有风潮涌动, 却又渐渐平息下去,归于平静,他垂在身下的手微动,像是在隐忍,最终缓缓笑道“夫人若是少什么缺什么,尽管和柳嬷嬷开口,只盼夫人在这舒心。”

话落,他蓦地转身,匆匆而走,留下一阵咣当地落门声。

叶蓉眼里余光闪动,露出些许的狐疑之色。

上京城南平王府

四年前南平王从徐州带回一个女郎,说是自己养女,不顾正妻地阻拦,让叶佩雯做了王府的二小姐,还在圣上那给她争了个郡主的头衔,这下旁人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南平王外面的一笔风流债。

南平王妃是个不好招惹的,面上挂笑,心里早就恨不得把这不知打哪来的二小姐除之而后快。

两年前南平王嫁女,南平王妃怎会给她一个好夫家,把叶佩雯设计给了英国公府的一个浪荡世子。叶佩雯眼皮子浅薄,又有安氏在一旁说道,犹豫都没犹豫,当即答应了这件事。

哪知成婚不过半载,夫家后院的小妾装都装不过来,叶佩雯每日忙府中事务,又要提防那些作妖的妾室。却不知自己早已怀有身孕,府中未足月的孩子就这般没了。

而她满心欢喜的夫君却在她丧子之痛时与别的女人共赴云雨,叶佩雯悔不当初,她好恨,她恨南平王妃,却又同时惧怕她的手段。心中的这股恨意只能转到叶蓉身上,她的那个命好的表姐。

又一日安氏来看她,母女俩说话,安氏不慎说漏了嘴,郡主这位子本就应是叶蓉的。

安氏知道所有知情的人都已不在,只有她把这话圆上才能靠着叶佩雯过上好日子。

叶佩雯得知实情,恨叶蓉的同时又怕她会突然出现,抢走南平王的庇护,抢走属于她的一切。所以暗中派人打听她的住处,欲要杀之。

顾华庭吃了药,面上才回了点血色,他这身体亏损太多,最是要静养,每天也要用汤药来吊着,才能看时不那么难看。

他翻看手中的书信,暗杀叶蓉的人已查清,如他所料,正是叶佩雯。

这女人,该死。

所有想伤害她的人,都该死。

顾华庭烧了信纸,他留在上京不少眼线,现在是该用的时候了。

叶蓉抱着安儿睡下,累了一日,今夜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她梦见了他。

男人在她床头,温柔地摸她的发顶,顺她的眉骨,碾磨在她的红唇上。柔情犹如床头流过的月光,湖中映下的圆月。

他低哑在耳边呢喃,“蓉儿,我想你了。”

这声音穿透她的耳膜,扎进她的心里,有一瞬的刺痛,像是被人攥住,酸涩苦痛,酥酥麻麻蔓延全身。

再一睁眼,床头白纱帐悄然晃动,波澜生漪。

天色正明,该入冬,叶蓉想给安儿做几件入冬的衣裳。

柳嬷嬷留在客栈里照顾安儿,叶蓉手里的银钱不多,柳熹每次来都会悄悄在床边放下不少,厚厚的一沓银钱堆在妆匣里。

这些银钱叶蓉分文没动。她本就不欠他什么,更何况他对自己还有男女之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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