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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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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秀儿被顾华庭吓怕了,冷汗湿透了半身的衣裳,关了门,又不放心地把门闸上,冲她摆摆手道“你不必谢我,不过是不想欠你的罢了。”

虽说救她的人是顾华庭,但毕竟真正帮她的人是叶蓉,秦秀儿不愿得罪顾华庭,可也心疼这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女人。几日前叶蓉找到她,想在她这避一阵风头,过段日子就会离开,秦秀儿应下,不知顾华庭什么时候回来,叶蓉每日都躲在屋里,今日他终于回,也算是让她安心。

顾华庭一向骄矜自负,料秦秀儿不敢欺骗自己,留下两个人守着,先回了顾府。

顾府东院已经断定叶蓉身死,不过死了个姨娘,顾老太爷病着不好,不好办丧,只草草掩住消息算作了事。

安氏母女没了倚靠,再赖在顾府反而惹人唾弃,但安氏不在乎,刘氏也没发话,下人还是得伺候着。听闻西院顾六公子回来,叶佩雯坐不住,安氏和她遮掩,想趁着夜里悄悄过月牙门。

顾华庭沉坐在太师椅上,屋里跪着两个婢女,仔细一看,正是芳华院的春香,曦蕊。

顾华庭眯着眼看地上两个瑟缩的丫头,声音凉凉,惹人脊背生寒“给你们两条路,说,让你们生,不说,明日乱葬岗就多两个尸首。”

曦蕊咽了咽唾,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举在头顶,“姨娘走时说过,让奴婢把这个交给公子。”

崔禹接过,放到案上。

顾华庭打开那张折了几折的宣纸,一目十行扫了一眼,双手捏紧,纸张被蜷在一起,骨节咯咯作响,咬牙道“好,可真是好。”

崔禹默默离得桌案远了,生怕惹上公子发火,这阴气让几近暑日的屋生寒。

叶蓉信中写道,“奴婢知公子聪慧,会猜得到事情的原尾,公子风华无双,定能觅得良人,奴婢的表妹叶佩雯秀外慧中,才貌双绝,请公子善待。如若公子实在不喜,也请念在半年的情分勿加责怪。服侍奴婢的两个婢女忠心可嘉,并不知情,也请公子放过。奴婢心怀感激,定将公子秘事守口如瓶,绝不传给他人,以备歹人所利。叶蓉亲笔。”

她所言,一为自己善待安氏母女和两个婢女,二为威胁自己,若做不到上述她便这件事揭发出来。

真是他的好蓉儿。

夜里,叶佩雯偷偷穿过月牙门到阙和院,院内昏暗,连一盏灯光都没有。叶佩雯生疑。

上次来时,她是扮作下人的模样,才得以混进去,而今夜,这院里竟然没有人。不得不让叶佩雯生疑止步。

“表姑娘。”

听到这陌生的人声,叶佩雯霎然转身,惊恐地抬头看向崔禹,连连后退,镇定下来后方才问他,“你是谁?”

崔禹对她这半夜私闯的行径颇为嘲讽,“我奉公子的命,来转达叶姑娘一句话。”

“叶姑娘如果现在离开顾府,公子会给你们足够的钱财生活,下半生也无忧,若是你们厚着脸皮非要痴心妄想,赖在这不走,公子说了,婉秀姨娘在勾栏院缺个做伴的,让姑娘您去陪陪。”

六姨娘婉秀的事此前叶佩雯打听的一清二楚,乍然听到他这些话,首先是不信,顾华庭再恣意妄为,也不能做这种贩卖人口的勾当。但又想到婉秀的下场,她还是心生畏惧。

“我想听公子亲自说。”叶佩雯定神道。

崔禹两眼扫她,“信不信由姑娘,我奉劝姑娘一句,公子现在脾气不好,姑娘千万不要去招惹。”

叶佩雯不甘心,都到这一步,临门一脚的事,成则是后半生显赫无忧,若败,她从未认为自己会失败,风流浪荡的顾六公子从未对美人拒绝过。这般想她怎能甘心,“劳烦去通报公子一声,我知道表姐去哪了。”

崔禹本是不屑,一听她说这话,立马认真起来,“姑娘莫要与我玩笑,欺骗公子的下场,尤其是事关十姨娘,后果不是你能够想得到的。”

“我自然清楚。”叶佩雯道。

崔禹带她去了书房。

书房门掩得严实,自公子看完十姨娘留下的书信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未出来。崔禹不敢进去,在外面通报,“公子,叶姑娘说有十姨娘的信儿,公子您见是不见?”

许久,就在崔禹以为公子不会见得时候,里面人突然出声,“让她进来。”

书房里一盏灯都没掌,因着月光在东,窗在西,屋里月色都少有。阴暗一片,婆娑的树影投落在墙上,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屋内气压甚低,让人如坠冰窟,森然阴郁。叶佩雯进来后登时软了腿脚,战战兢兢地在书房中央,“公子。”

顾华庭靠着太师椅,双手搭在椅沿儿上,声音幽幽,在这沉寂的屋里带着一种摄人的压迫感,“知道什么,说吧。”

叶佩雯走近几步,一咬牙,衣衫掉落,女子姣好的身形显现出来。恰月亮西下,月光尽数打在她身上,女郎身段玲珑,珠圆玉润,渲染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呵!”

屋中静谧,这一声嘲讽让叶佩雯心中羞耻顿生,犹如根根尖锐的针扎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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