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翁仪这时喟叹一声,对亓官邈感慨道:“唉,王上为了个女子,竟是做出如此强取豪夺之举…怕不会是种了情蛊罢?”
实则翁仪这话,只是在调侃。
可当他看向亓官邈时,却见他面色明显一变,眼神也透着惊恐。
亓官邈听到情蛊二字时,吓得连连摇头,他生怕自己再度向人泄露天机,再折他个三十年的寿元。
翁仪自是不知亓官邈突做此举的缘由。
他无奈摇首,只当亓官邈同司俨一样,也疯了。
上京,建章宫。
司俨近日之举,自是使朝野震惊。
皇帝眸色深沉地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也清楚自己的儿子绝对无法忍受如此夺妻之恨。
不过这样也好,他实则巴不得太子对司俨的恨意再深重一些。
太子越恨司俨,削藩的决心也会越强烈。
皇帝知道自己所剩时日无多,他在位的最后几年,亦无任何能力将颍国这个祸患除去。
来日削藩,让西凉之地重归大梁国土,便都要靠他的儿子了。
太子从建章宫走出后,并没有立即回东宫,反是神情阴鸷地通过飞阁辇道登上了清凉台。
他俯瞰着巍峨华丽的阖宫之景,却将拳头越攥越紧。
他很喜欢裴鸢,可在江山与她之间,他还是要做出抉择。
太子适才已请皇帝赐封裴鸢为县主,司俨既是要同他抢女人,也要娶裴鸢为妻,那便要亲自到上京来娶她。
他要看看,司俨他敢不敢来。
如果司俨真的来了上京,就算皇帝已经下旨将裴鸢赐婚于他,他也不会让他活着回到颍国。
久别重逢 “裴小姐,我来娶你。”
皇帝已将赐婚司俨的圣旨昭告天下,原本京中都在盛传,说这裴相家的小女儿是要入东宫做太子妃的。
可谁知一夕之间,裴鸢这个上京出了名的美人儿就被圣上赐给了远在颍国的抚远王司俨。
颍地的司家父子向来被人冠以阴狠残忍之名,再加之近年皇室有意的煽动,他二人在上京的风评可谓是恶名昭彰。
司俨的残忍较之于其父,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除却他当年用狼刑处死窦夫人这事,还有一事更令人恶寒。
司忱的臣下有两个西夜国的羌人,待司忱死后边疆生乱,司俨派人带兵远渡玉门关,可谁知这两个西夜国的羌人却是细作,此二人里应外合,泄露了颍军的重要军机。
司俨发现臣子中生了叛将后,并未打草惊蛇,待未动声色地派人将其中一个逃跑的叛将抓回了军营后,还亲请另一个西夜国的细作饮酒吃炙肉。
那叛徒还以为颍国的王上未觉察出他的真实身份,待他吃肉吃到一半时,司俨却于这时,命人将另一个叛徒的尸身拖了出来。
那叛徒看着同伴血淋淋的半截尸体,方才知道,他适才吃的竟是人肉!
他当场就因着恶心和惊惧昏了过去。
司俨对待叛徒的残忍足使闻者恶寒。
除却政治手段的残忍,司家父子最让人不齿的行径,便是喜杀自己的女人。
相府的奴仆们都替自家小姐裴鸢感到惋惜,毕竟相府虽大,可裴相却无任何妾室,裴鸢也从未在诡谲的内宅争斗中浸淫过,从小至大都是被家人悉心呵护的娇娇贵女。
若她远嫁给司俨这样一个野心枭主,定会被其无情摧折,说不定没几年就会被他玩/弄致死。
相府正堂。
漆木茶案旁,分坐着司俨和裴相。
相府婢子正垂首烹茶,实则前段时日,裴相也如今日这般,请太子饮过清茶。
太子亲登相府的缘由无他,也自是同司俨一样,是为了求娶裴鸢。
烹茶的婢子那时也在场伺候,她听到了太子和裴相的谈话,本以为裴鸢会顺遂地嫁予太子。
可谁知世事难料,这么短的时日内,裴鸢未来的夫君便从太子变成了抚远王司俨。
裴相曾是太子的太傅,他了解自己这位储君学生的性情。虽然外人都认为,裴鸢嫁给司俨后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但裴相曾与司俨共事过,也很了解这位藩王的性情,他虽知司俨不见得喜欢裴鸢,但因着同裴弼的关系,也会善待他唯一的女儿。
但若裴鸢嫁给了太子,她的境遇不见得会比嫁给司俨好。
可纵是想清了这些事,裴相还是语气深沉地对司俨叮嘱道:“当年的事我看在眼里,你是在太子那受了委屈,但是鸢鸢她是无辜的。她自小就没出过上京,我裴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她是个没心机又单纯的人。事已至此…还请你照顾好我唯一的女儿。”
实则三年前司俨入上京时,裴相也曾怀疑过,他很可能是为了报复太子。
可那时的司俨只对窦夫人出了手,却没对太子出手。
而司俨却知道自己一定要娶裴鸢的真实缘由。
这其中虽然掺了些报复阏临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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