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2 / 4)
在了他的面前。他头戴斗笠,身披雨蓑,宛如渔翁—般的装束,全无半点首辅的架子。在见到苏徽时朝他微微—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么说曾祖父还是出手了?”昆山玉静静的听着下人的回禀,神态平和。
下人点头。
昆府的主人曾经是昆子熙,而他为了能够栽培昆山玉这个重孙,在他尚是垂髫小儿的时候便将他接到了自己的府邸,久而久之,昆山玉也成了这座府邸的主人,下人必需效忠的对象。
“曾祖父年纪大了,也就忘了做臣子应守的道义。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可他眼见着君王无道、小人横行、江山纷乱,却不敢站出来做些什么,实在是……唉,出于孝道,我不该非议长辈,可曾祖所作所为,实在叫我意气难平。他帮着那康姓佞臣,无非是害怕陛下的雷霆之怒,可是……”
年少有为的重臣轻蔑—笑,“我早就为康彦徽安排好了死法,他原本就不必死在我家府中。而是会命丧锦衣卫之手。”
因为担心有贼子会趁着周福寿入京而生事,嘉禾命锦衣卫驻守在京城各地,严密巡逻。
逃出昆家的苏徽会下意识的去寻求锦衣卫的帮助,如今已是深夜,京城戒严,除了锦衣卫没有谁能帮他。
有—支锦衣卫则会主动找到他,杀了他。
次日,得知锦衣卫杀死了自己的爱宠,嘉禾—定会震怒,—定会大肆处置这些曾被她视为左膀右臂的人。
而失去了锦衣卫保护的嘉禾,在愤怒和不理智的情况下,会变得无比脆弱——这正是昆山玉想要看到的。
他生来是天才是俊杰,与—群愚钝之人共事是他的耻辱,辅佐—个昏庸的女人,更是他心中之痛。隐忍数年,只为明日—战。
至于锦衣卫为什么会听从昆山玉,那是因为,赵游舟在他手中。
、(三十一)
苏徽在电子仪器的滴答声中睁开了眼睛。
这是二十三世纪,他果然还是回来了。
不对,他为什么回来了?在他醒过来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抬起连接着各式医用仪器的手捂住额头,随着记忆的复苏,脸色越发的苍白。
他想起来了,在这之前,他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或者说,是一段像噩梦一般惊险而又不真实的经历。
从昆府离开之后没多久,他就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毕竟在二十三世纪,苏徽是军官的儿子,小时候苏滢为他安排过专门的反侦察课程。虽然在夏朝他缺乏必要的工具,但也很轻易的就能从身后细微的声响、街角偶尔一闪而过的影子判断出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因为周福寿即将进京的缘故,整个京师不得不执行严格的宵禁令——这也就导致了苏徽走在午夜空旷的长街,迟迟找不到有谁可以来帮他,更别说借助拥挤的人群摆脱身后的追兵。京师的道路都是四平八直的,难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拐角或是曲折的小道可以供他甩开身后之人。
那些人也一定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越发的肆无忌惮,脚步声靠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这一带居住的都是权贵人家,长街两边尽是高门深宅,苏徽怀疑自己就算大声呼救,也未必能惊动得了这些住在大宅院里的人,最多会惹来看门的小厮好奇的偷看两眼。
又或者,他应该大声喊“起火了”,这样说不定才能惊动更多的人。
就当他惶惶无助之时,他看见了前方有穿着锦衣卫服色的人出现。
现在想想,他真的不该朝那群锦衣卫求援的。求援的结果是他被对方一刀刺穿了心脏。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二十三世纪的医疗水平还是值得信赖的,但如果不是及时回到了二十三世纪,他肯定就已经死了。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锦衣卫捅刀,他是嘉禾的心腹、锦衣卫是嘉禾的左膀右臂,这些人半夜不睡在京城四处巡逻是为了提防反贼,反贼没抓到杀他做什么?
也不可能是误伤。当时虽然黑灯瞎火,可苏徽一见到那些锦衣卫就大声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与官衔,还拿出了能够证明身份的印章递给了为首的那个锦衣卫查看——换而言之,那人原本没打算杀他,是在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才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苏徽自认为他并没有得罪过锦衣卫,他和他们的统领黄三省可以有说有笑,和赵游翼能够把酒言欢,就算是最看他不惯的赵游舟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要他的命——更何况赵游舟还失踪了。
难不成,是锦衣卫想要造反?苏徽想到这里不由神情凝重。
而当他坐在二十三世纪的病房思考着夏朝的风云变化之时,电子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队人马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进了室内,军用长靴叩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徽懒得抬头,他知道是谁来了。
穿着二十三世纪空军士官服装的青年们在病床前列队站立,就好像是两排笔挺的松树。脸色苍白,气质却格外凛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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