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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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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竹叶沙沙,伴随着落子之声,倒是有种别样的风雅。

“你输了。”嘉禾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起下颏。

嘉禾执黑,昆山玉执白,棋枰之上风起云涌,白子果然已经走到了末路。

“臣认输。”昆山玉笑着说道,伸手收拾棋子,问嘉禾:“陛下还要再来一局么?”

“不了,没意思。”嘉禾轻哼:“你没有用心,昆山玉。”

拈子的手微微一顿。嘉禾说他“没有用心”,指的可不单单只是一局棋。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的文被盗了,所以打算设一下防盗,比例不多40,望见谅,谢谢

、二十四

昆山玉一敛衣袍,朝着嘉禾跪拜叩首,“陛下恕罪。”

他做足了臣子恭谦的姿态,然而嘉禾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屑于给他,她盯着棋枰上黑白交错的残局,“这一局我是赢了,可你却也没败。你所执白子生机尚且充沛,你完全可以断尾求存,伺机反败为胜。你认输只是因为你不想赢,而非你不能赢。”

昆山玉愈加谦卑的垂下了头。

“昆山玉,你棋力不俗,朕过去甚至还曾想过,你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代国手。可朕完全错了,错得离谱。真正善于下棋的人要在棋盘上心无旁骛,而你瞻前顾后,考虑了太多棋枰之外的事情,实在是让人讨厌。正如你在下棋时惯于使用迂回战术,保存实力一般,在现实中,你亦是这样的为人与性情,从不肯豁出去做什么。也许你会觉得你明哲保身的手段很聪明,会为此沾沾自喜,但朕要告诉你,越是不敢失去,失去的便会越多!”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嘉禾已经遏制不住怒意,指节重重的叩在黄花梨木制成的棋枰上。

“请陛下容臣为自己辩驳一句。”

“你想说,宣府至今没有得到可用的火器,不是你故意对京中的那些乱臣贼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力有不逮?”

“是。”

嘉禾被昆山玉气得笑了出来,“朕知道做臣下的难免会有贪墨之举,古往今来如何治吏一直都是一桩难题。朝廷该如何养吏,高额的俸禄是否能够养廉、严刑峻法是否可以根绝贪婪、又或是听之任之,只求社稷安稳?这都是问题。朕年少,不懂治吏之关窍,许多时候便只能遵循太祖一朝的旧法。然而太祖一朝,可有人敢于胆大包天的在军备之事上欺君?国之大事唯戎与祀。可端和四年年初下令铸造的火炮、枪铳,一直拖到今年都尚未完工,户部拨去白银十一万七千二百两,朕从内库之中又添七万五千两,现在那些银子去了哪里?是变作了硝石、黄铜?还是各级官员流连勾栏的红绡?”

昆山玉叩首一拜,额头抵着湿润的泥土,“治吏譬如治水,堵不如疏,可便是疏了,又会有潮波再兴之时。历朝历代都治理过黄河,可黄河依旧屡屡决堤改道,酿成水祸——”

“你不必与朕说这些空泛的比喻。”嘉禾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当朕是什么?几年前才登基什么都不懂的小娘子?需要你来言传身教,也可以任你随意糊弄?朕当然清楚官吏难治,若不徐徐图之,将有大祸,可朕的宣府要如何防守?朕的将士没有趁手的武器,你让他们如何退敌?”

她声色俱厉的质问出了这些话,一时之间四周安静无声。侍奉一旁的宫人各个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噤若寒蝉。

嘉禾深吸口气,语调复又平复:“恐怕真正让你踟蹰的不是吏治,而是对朕的忌惮。”

“臣是陛下的臣子,与陛下同心。陛下不信?”伏跪在地的昆山玉微微一动,抬起了头。

“你与朕同心,那么你的曾祖父呢?内阁诸臣呢?”嘉禾问。

昆山玉不再言语。

朝臣们近些年来对皇帝的揽权行为愈发的恐惧,他们害怕宣府边军彻底落入皇帝手中成为嘉禾掌握的禁军,这些年来不止使过一次绊子了。只是嘉禾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敢在军备上也钻空子耍阴谋。

“你不愿朕与内阁六部撕破脸皮,这些年你为了朕,与他们费心竭力的斡旋交涉,其中辛苦,朕不是不知道。若是没有你,朕未必能有在宣府施展手脚的机会。然而这一次,京中朝臣实在是——”她用力抿了抿唇,吐出一个森冷的词,“该杀。”

耽误军国大事,死不足惜。昆山玉的手段过于优柔,说到底还是希望嘉禾与那些人维持住暂时的和平。

昆山玉再拜,“陛下恕罪。”这一次请罪,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京中官僚。

“昆山玉,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即刻再度回京,持尚方宝剑,领朕亲笔谕旨,朕要你为朕申斥六部,敲打内阁,做得到么?”

昆山玉沉默不语。

“朕要你今年入秋之前,为朕交出足够宣府应对胡虏的火器,做得到么?”

昆山玉思虑良久,缓缓摇头,“前者臣不敢做,后者臣做不来。”

嘉禾从椅子上站起,怒视自己的心腹良久之后,冷着脸离去。

嘉禾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御下不是一桩容易事。

过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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