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4)
着他亲堂弟的面上,你能不能把你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收敛一下。”赵游翼颇有些不悦。
“不不不,不是幸灾乐祸。”苏徽连忙摇头,“我还不至于心胸狭隘到去记恨你哥哥这样的小孩子。我笑是因为他可笑——啧,该说什么好,小孩子不愧是小孩子,陛下心里想什么他猜不到,就知道按照自己的意思胡闹,不惹恼了陛下才怪哟。”
明明和嘉禾认识没多久,但莫名其妙很能理解君王心思的苏徽如是说道。
、十八
果不其然赵游翼不服气的反驳:“你倒是说说陛下为何恼我阿兄?我不信你能说中,咱们那位陛下虽说算不得心思诡谲莫测,但也不是能够被轻易看穿的小儿。”
苏徽仰着头细细回忆了一番嘉禾的形貌举止,说:“我与陛下相识……的确不久,她的性情与为人我只能管窥蠡测,未必会准。但她是皇帝,在思考她的一言一行之事,得时刻将她带入到这个身份去思考。”
“我懂你的意思了。”赵游翼也不是傻子,闻言叹息,“你是想说,陛下还有用得上昆山玉的地方,所以绝无可能纵容我阿兄与昆山玉相争。帝王之术贵在制衡,陛下是想要让阿兄与昆山玉互相掣肘,却不愿其中一方彻底击败另一方。”他和赵游舟这两年来没少受昆山玉的排挤算计,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对其生出了怨恨。赵游舟想让昆山玉去死,他何尝不想。可是看眼下局势,一时半会他们兄弟二人都只能捏着鼻子与昆山玉共事。
“不仅是如此,”苏徽轻轻摇头,“我想说的是,昆山玉对于陛下而言,是无可替代的角色。她是仓促之间被扶上帝王之位的,之前未曾入主过东宫,也谈不上有什么亲信的臣子。过去的陛下就是个在宫中娇养着的画眉鸟儿——这比喻或有不妥,小赵兄你可莫要说给旁人听,总之陛下在登基之前,身边信得过的人恐怕就只是一群宫女宦官和教导她礼仪规矩的女官,这群人在她登基之后能有什么用处?陛下要想在朝堂之上有自己的臂膀,少不得要自己费心慢慢拉拢、栽培,这必然是一个辛苦的过程。”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徽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有陌生的片段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过了一会,他再次开口:“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一场战事其实乃是陛下的机遇,陛下来到宣府,等于是摆脱了朝中老臣及皇太后对她的桎梏。战争如大浪淘沙,能活下来大放异彩的,都是砂砾中的明珠,陛下借此也的确发掘了不少可用之人,并对其大力扶持栽培——可时至今日,你仔细数数,陛下手中能用得上的臣子,真的够了吗?”
赵游翼老老实实摇头,显然是不够的。虽说他偶尔也会和赵游舟一般,觉得成日里围着女皇叽叽喳喳的林毓、席翎等人很烦,可实际上围在女皇身边的人,应该再多一些才是。
“才智胜过昆山玉的,家世不如他;家世能够与他相较的,声望不及他。昆山玉这些年为陛下奔走于宣府与京师,旁人是无法取代他的。令兄如果真将昆山玉给扳倒了,你让陛下上哪再找个如昆山玉一般的人物?我听说这次令兄发难,乃是因昆山玉督造火器失职之故,这不算小事,运作得当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将一顶‘造反’的帽子扣在昆山玉头上。可火器既然已经督造失利,再怎么追究,也不可能杀了昆山玉便能为宣府变出一百门红夷大炮出来。潜入胡人王庭的锦衣卫密探是说那群胡人暂时不会再次南下,可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我前些日子设法探查了一下宣府武库与粮仓的储备……”
赵游翼瞠目结舌,“你——”
苏徽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你放心我真不是什么细作,我查这些就只是为了我的好奇心而已,对,只是为了好奇心。宣府如今粮草略有不足,武库的情况更是让人担忧,我朝对付蛮夷,依仗的最多的便是牢固的城墙以及威力足以穿甲的各式火器,可武库之中火药的储备明显不足,如弗朗机、红夷炮之类的武器不少因年岁过久而出现了种种故障,有哑火炸膛的危险,库中还有不少款式老旧的火绳枪,这种前朝就该淘汰的玩意居然至今还在使用,还是用在宣府这样的重镇,简直是心大。眼下胡人不来还好,一旦他们兵临城下,你让城中将士以血肉之躯应对胡人铁骑么?你别看陛下每日瞧着冷冷淡淡的一张脸,其实她心里应该早就已经慌了。你阿兄非但不说要怎么帮她解决问题,甚至还要求砍去她一条臂膀,你说陛下能不生气?”
赵游翼沉默了一会,说:“我阿兄没有将‘造反’的帽子扣在昆山玉的头上。”赵游舟就算再怎么杀心重,也不至于被私欲冲昏了头脑。很多时候他只是看起来疯,实际上却是比谁都要冷静清醒。
苏徽一愣,明白了赵游翼的意思。
锦衣卫虽说名声不好,可查案的效率的确高,既然赵游翼说,赵游舟指认昆山玉有谋反之心,不是空口诬陷,那就说明这一次昆山玉是真的不算清白。
赵游翼半是冷笑半是无奈,“陛下不放心我与我阿兄,所以说即便昆山玉有造反之心,她也愿意听之任之么?可就算昆山玉真是不可多得的才俊,不忠于陛下,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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