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3 / 3)
己仿佛是被夸奖了。
“谢什么谢?”嘉禾却又恼了,“容貌出众之人,走到哪里都会惹是生非,就如同怀揣美玉之人招摇过市,总会惹人觊觎。”别的不说,他们要扮演的是方延岁的丫鬟,扮丫鬟是为了低调,而苏徽这张脸一旦露出来,就一定会被人注意。
嘉禾抓起了另一个包袱里装着的胭脂水粉,气势汹汹的开始了对苏徽的另一轮迫害。
去往泰陵的道路不算近,可是嘉禾这一路上……虽然她不愿承认,但她玩得挺开心的。最后苏徽脸上被抹了厚厚的脂粉,成了一个艳俗的少女。
而苏徽则是想明白了,古往今来的女孩子果然都不能拒绝芭比娃娃,确切的说,是不能拒绝将不会说话不会动的芭比娃娃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打扮的快乐。
泰陵自是有重重卫兵戍守着。
方延岁以方家车夫的身份前去交涉,将一张盖了御印的丝绢展露在了泰陵卫统领的面前。
这些人虽然成日里守着帝陵无所事事,可京中的风云他们却也是一清二楚,前些时候皇帝选御前翰林的事情震惊朝野,这些泰陵卫中不少也是勋贵之后,彼此之间还互相打趣要不要也去参选。
后来御前韩玲名额定下,他们知道了其中有一人姓方,是帝师方凌崖的小儿子,也是泰陵之中守陵太监方涵宁的侄孙。
方涵宁疯了三年了,就算从前再怎么威风,如今也是落毛的凤凰。泰陵卫们皆是轻狂儿郎,毕竟他们这些戍卫皇陵的多是些纨绔子弟,不敢上阵杀敌换取军功,又不愿科考入朝为官殚精竭虑,守着一座坟茔换资历求升迁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一条路。他们不将这个老人放在眼里。可是当他们听说方老儿的侄孙在陛下面前得了宠信之后,却又不由自主的对这人客气了不少。
说实话他们也不清楚方延岁得帝宠是被宠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都说御前翰林便是未来的“皇妃”,按照这种说法方延岁该封个娘娘才是。眼下方家的人带着一方盖有御印的绢帕来到泰陵,足见其所受的恩宠都不是传言。惯于见风使舵的守陵戍卫们连忙将马车放了进去,免得得罪了未来的“宠妃”。
帝陵的一切都还是簇新的,先帝落葬不过三年,无论是神道的石兽还是享殿的梁柱,就连栽种的树木都还不甚茂盛。
嘉禾在来到自己父亲埋骨之地的时候下意识的沉默。
三年的时间虽然足以冲淡对父亲的哀思,可偶尔她心中还是会感到悲切,如果三年前她早些猜出天书中那串与时间有关的符号,也许就能避免父亲的死亡。
“要去拜祭先帝么?”车帘外,方延岁低声问道。
“不必了。”嘉禾定了定心神。
马车直接驶向方涵宁的住所——那是一间偏僻而简陋的厢房,泰陵修缮得再怎么奢华也是给死人的住所,守陵的宫人大多过得清苦,方涵宁也不例外。
方延岁摘下斗笠,又将脸上的炭灰擦去,脱下了外头罩着的麻衣,露出了内里的锦缎长袍,这样一眨眼,他便从赶车的马夫成了方家的小公子。
嘉禾也从车内钻了出来。方延岁本想搀扶她,但嘉禾避开了他的手,径自从车上跳了下来。下车之后她便规规矩矩的垂首站在方延岁身后,仿若真是他家的侍婢。
一向恪守君臣之礼的方延岁后背僵硬,行动都不大自然。
“辞远,事急从权,今日并非你有意僭越,你不必在心中自责。”嘉禾声音压得很低,嘴唇几乎未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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