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2 / 3)
言楚说得很笃定,微微而笑道:“口音不对。”
“哪里不——”男人一噎,越说越觉得自己在往盛言楚的陷进里跳。
盛言楚自知问不出什么,冷漠地看了地上男人一眼后便出了院子。
“爷?”跟来的阿虎一脸懵。
盛言楚拢了拢衣袖,边走边吩咐:“这人先关起来,再派几个心细的人去驿站盯着,专劫从京城那边打发来的书信或货物。”
阿虎领命而去,陵州城地理位置偏,从京城运过来的东西并不多,九月一个月内,阿虎拦到手里的只有二十来件,这些东西大部分都很正常,唯有一封信。
若是普普通通的信倒也没什么,问题是上边的字迹盛言楚眼熟。
是俞庚那一届探花郎荀凤臻的笔迹。
荀凤臻嗜诗,盛言楚从戚寻芳那里听闻荀凤臻对他所写得诗文感兴趣后,曾去书肆花大价钱买来荀凤臻亲笔撰写的诗文品读。
如今他手中拿得这封信和荀凤臻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信上的内容并无不妥,是寄给陵州城一老妪的,问得都是一些寻常关切的话语。
那老妪的身份盛言楚当然调查过,并无可疑。
越是无纰漏,盛言楚就越觉得蹊跷。
戚寻芳说过,荀凤臻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从没出过京城,既这样,何时跟南域一老妪扯上了关系?
为避免惊扰,盛言楚秘密派人跟着老妪,官差带回来的消息是老妪近些时日经常去驿站问有没有他家儿子的信。
对,没错,荀凤臻在信中的身份是老妪的儿子。
“将信给他。”盛言楚沉着道:“那老妪接下来要干什么,你务必事无巨细的告知我。”
阿虎点头。
那老妪些许是警觉到了不对头,迟迟没有动静,就在阿虎等人无功而返时,老妪行动了。
“她敲了城中好几家老百姓的门,说是要一道出城给祖宗烧纸钱。”
本朝有‘十月祭’的说法,从十月初一到十五这期间要祭扫烧献,给仙逝的亲人烧寒衣,这种扫墓祭拜的节日被后世称为‘寒衣节’。
但陵州城气温高,故而这边的人并不兴过这种节,老妪这时候祭祖,其中必定有问题。
果不其然,通判府的官差尾随着老妪出城,一出城,老妪没去山林烧香,而是鬼鬼祟祟地带着那帮老百姓划船去了鸡鸣岛。
一听老妪去了鸡鸣岛,盛言楚顿感大事不妙,忙带着六名御医和众官兵出发鸡鸣岛。
老妪察觉有人跟踪后,慌忙逃窜,鸡鸣岛是密林地带,进了林子很难从中将人找出来。
江知樾,也就是那个小男孩,对鸡鸣岛十分熟悉,盛言楚用两袋薄荷糖将江知樾喊了来。
有江知樾在,盛言楚指挥通判府官兵将鸡鸣岛几个出岛的秘密小道堵住,经过一夜的追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沼泽一带,官兵发现了逃亡的老妪。
与其一道的,还有一大包药丸。
“是毒!”徐医官惊得屁股墩子往后一摔,“盛大人,不得了,这妇人就是那个往水里下毒的人!”
“带走!”盛言楚气结甩袖。
这毒害了多少南域婴儿哇,这些人怎敢还、还……
回到陵州主城,盛言楚便马不停蹄地审老妪,老妪是本地人,要想让老妪开口,法子多的是。
见盛言楚将其几个孙儿绑来,老妪当即慌了,盛言楚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事情还得从两年前说起,老妪原是帮先帝干活的人,换言之,老妪就是老皇帝派在南域下毒的人。
南域畸形儿出现后,老皇帝便开始杀人灭口,老妪得一贵人相救才得以脱险,后来一直帮那贵人办事。
“贵人对民妇有救命之人,她让民妇继续投毒,民妇自是照做……”
“糊涂!”
盛言楚将老妪的小孙子往前一推,呵斥道:“你也是有儿有孙的人,他日你孙儿之子面有畸形,我需得骂你一句蠢货才是!遭天谴的东西!”
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老妪瘫软在地捶地哀嚎。
盛言楚气得脸色发黑,颤着声音问那贵人是谁?
老妪摇头说她不清楚贵人的身份,盛言楚以为老妪还在隐瞒,咬着牙槽逼问:“你瞒也无用,寄信给你的那人本官认得,乃当朝先帝之妹慈文公主的驸马,本官给你机会指认你不珍惜,既如此——”
“驸马?不不不。”老妪拼命摇头,连声道:“才不是驸马,救民妇的分明是个女公子。”
“女人?”盛言楚轻喃。
阿虎瞥了一眼老妪,对盛言楚道:“爷,此人不像说谎,若指使她的是女人,那人会不会是慈文公主?”
盛言楚缓缓点头,慈文公主和荀凤臻夫妇一体,联手做事不无可能,但这二人有什么原因要对鸡鸣岛下毒?千里迢迢指使老妪下毒有什么好处?
鸡鸣岛的毒一日不清,南域的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南域不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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