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3)
大东家将偷偷买来的药墨往大夫面前一扔:“闻闻,里面掺得药都说出来。”
“参片…”大夫迟疑了下,又去闻另一块,道:“这块是枸杞…”
“这块是党参,这是黄芪…”
大东家脸瞬间变黑,少东家吱哇乱叫:“盛家铺子上挂着木牌,上面清清楚楚标着药名,我爹他是不识字吗?要你一口一口地说?”
大夫很是为难,踌躇道:“可这墨里的确只掺了这些药啊,再无别的。”
少东家还想揪着大夫骂,大东家一个斜视瞪过来,唬住儿子,大东家吩咐大夫:“来几副养身的方子。”
随后又喊来擒文斋的新掌柜,让其去做药墨。
见盛家药墨卖空,擒文斋立马推出自家新的药墨,没买到盛家药墨的书生忙不迭去擒文斋买,买回家用了一晚上后,书生们又都找上了门。
“退钱!这根本就不是药墨!”
少东家龇着金牙,漫不经心道:“怎么就不是药墨?墨石里面的药材是我爹亲自带队从外边批运回来的,擒文斋做生意向来讲究,怎会做假?”
见擒文斋死不认账,书生们将买来的药墨往地上一砸,冲围观的百姓吼:“大家来评评理,这是药墨吗?比泔水还馊臭!”
地上的墨石一裂开,顿时跑出一股股难闻的酸臭味。
老百姓们纷纷捂鼻,就在这时,擒文斋的新掌柜慌慌张张地走过来。
原来擒文斋做好的药墨一夜之间全馊了!
能不馊吗?现如今正直热夏,草药很容易腐烂馊臭。
不知是谁喊了声:“擒文斋以次充好,竟敢拿泔水东施效颦学盛家卖药墨?还不快砸了这家赚黑心钱的书斋!”
“砰——”义愤填膺的书生们人多,三两下就将擒文斋的牌匾取下来踩得稀碎。
砸了铺面还不算,书生们吵着嚷着要赔钱,等大东家急急忙忙赶过来时,擒文斋里边的物什皆被抢一空,儿子则被打得鼻青脸肿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三更合一】 程以贵、……
擒文斋被砸的消息传来时, 盛言楚刚下衙,周蜜在墨石铺子对账,见盛言楚进来, 周蜜单手执起袍角快步迎上来。
“东家, 大喜事。”
周蜜虽和盛言楚之前闹过不愉快,但周蜜这人公私分明, 生意面前, 周蜜俨然将盛言楚当成老板,只不过一出铺子谁大谁小就要另论了。
盛言楚将官帽甩给跟来的盛允南,轻笑道:“什么喜事能惊动周大掌柜?”
院试结束当天铺子一日进账几百两也没见周蜜高兴的出来迎接他这个小东家。
周蜜今年二十九,家中有一子,丧妻多年。
因着年纪和他娘差不多大, 周蜜总是喜欢调侃的称他为小东家, 除非有外人在,周蜜才会正正经经地唤他一声东家。
好比现在这样在铺子里喊这么正经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周蜜生得像白净书生, 些许是常年经商的缘故, 嘴角总是勾着三分笑,但盛言楚觉得那笑容假的很,不像现在, 两排白牙从嘴里咧了出来。
“擒文斋的牌匾被人砸了。”
周蜜说这话时用了几分力, 道不清是恨还是幸灾乐祸,“药墨哪里是那么好做的, 现在又是大热天,熬制的墨汁若不妥善降温归拢,很容易变质,何况他们还不知所谓的直接往里面添加中药。”
盛家药墨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将熬好的药汤直接往墨汁里面搅拌,而是通过蒸馏加工, 并按照一定比例进行混合,这些手法整个铺子除了盛言楚,就只有他买得那几个死契小厮知道,连周蜜都不清楚。
擒文斋对此就更是不知了,没接触过药墨,以为做法简单,这样不经大脑思考做出来的药墨写出来的字会散发中药的苦味,搞不好还会弄坏原本的墨汁,就好比墨水变馊。
“擒文斋一向以质取胜,这会子闹出这等事,名声怕是要一落千丈。”
毕竟是周蜜的前东家,盛言楚不好说擒文斋日后势必会被他家的墨石打压。
周蜜心思活络,闻言短促的冷笑两声:“早在擒文斋将去年陈墨当新墨卖得时候,内里的名声就已经烂了。埋怨我半价卖陈墨?哼,陈墨和新墨能一个价吗,书生们又不是傻子!”
周蜜说得对,当盛言楚大刀阔斧的在各地售卖盛家墨石时,原是有一批擒文斋的死忠粉嫌弃突然冒头占据市场的盛家墨石,并呐喊擒文斋是老字号,墨石的质量有保证。
谁料这话没过多久就砸了自己的脚,擒文斋辜负了这些老粉的信任,因为有人发现擒文斋卖出去的十块墨石里就有八块是陈墨。
并不是说陈墨不能卖,但价钱必须大打折扣,不然书生们吃亏啊。
太子没被废之前,擒文斋生意如日中天,只会有缺货的时候,断没有卖陈货的机会,就因为没有例外,擒文斋才敢冒险旧壶装新酒赚没良心的银子。
“我阻拦过,可惜他们不听。”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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