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1 / 4)
那日送聘礼去李家,月惊鸿就敏感的察觉到李家对他姐这个和离娘身份略微不满,无非是担心华宓君嫁过来后和他姐闹不愉快,届时楚哥儿势必会帮着他姐。
这段时间月惊鸿有意拦着程春娘去管盛言楚的私事,程春娘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儿子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让她突然放手不过问,说句真心话,她一时半伙难做到。
手指紧紧抠着桌沿,望着消失在黑幕中的儿子,程春娘狠心撇开眼,静坐了片刻,程春娘挪脚往自个屋子里走。
“舅老爷,当娘的过问儿子的事咋就不对了?”盛允南纳闷。
眼瞅着屋内的灯熄了,月惊鸿这才移开视线,不可置否的笑笑:“你以为你现在还在庄户人家么?京城高门的姑娘最不喜的就是婆母干预小两口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家愿意将女儿低嫁,凭着她们的家室,婆母不敢得罪,可楚哥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不可能让他娘受气,届时华大小姐怎么办?”
盛允南听得迷糊,月惊鸿简而言之道:“她们二人若起嫌隙,一为掌家权,这点姐不会跟华大小姐争。”
“那、那她们争什么?”
月惊鸿挑起好看的眉毛:“争楚哥儿。”
“争叔?”盛允南脑子一下回神,“对哦,奶就叔这个一个儿子,而华大小姐嫁过来就要整日跟叔在一块,叔一个人咋能时时刻刻照料到两头。”
尤其当婆媳两人意见出现分歧时,儿子就陷进了两难之地。
所以趁着华宓君还未嫁进来,月惊鸿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点拨程春娘别插手盛言楚的事,省得日后让盛言楚难做人。
月惊鸿和盛允南的谈话悉数都落进了屋里的程春娘耳里,程春娘抹黑翻出当年儿子替她从临朔郡茶馆义卖中赎回来的银簪子,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程春娘深深叹了口气,将簪子锁进床头的小妆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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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出了甜水巷,一辆马车悠然停到眼前,车帷一撩开,里面坐着的赫然是梅老爷。
蹬上马车后,梅老爷没有像在盛家吃饭时的健谈,两人对面而坐,一路无言。
马车从后门进得皇子府,梅老爷对五皇子府尤为熟稔,带着盛言楚左拐又拐走了好几条游廊后,梅老爷顿住脚,扣门轻喊:“殿下,盛大人来了——”
盛言楚屏息静候,漆黑的屋子不一会儿便亮了起来,开门的是一个伶俐的小厮:“梅爷,殿下说今晚就不招待您了。”
梅老爷憨憨点头,问起五皇子的身子。
小厮瞥了眼屋内已经起身的五皇子,小声道:“白日倒不怎么咳了,夜里睡着还是会猛咳,这两日乏的很,还总是梦魇…”
站在门口的盛言楚留心听着,打从去年上京,他只在金銮殿上和五殿下见了一面,五殿下为了干扰视线,在金銮殿上打了他一顿,那时他以为五殿下咳嗽不止是装得,没想到竟是真的。
“进来。”屋里传来一道沙哑的青年男声。
盛言楚身子一凛,抬腿进到内间,一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昏昏暗暗的灯下端坐着一男子,内着亵衣,只在外边披了件宽袍,男子双眸幽深,一手撑在小茶几上,一手倒茶。
“殿下。”盛言楚行礼。
经金銮殿一顿拳殴后,两人这般心平气和的碰面属实显得突兀。
五皇子半眯着眸子,牵起唇角笑了下:“长了几岁倒比从前要稳重很多,那年在临朔郡郡守府,你小子还敢往我药碗里掺苦汁。”
“殿下恕罪。”说起往事,盛言楚是一万个后悔,当年他就是想捉弄一下这个混混皇子,没想到五皇子竟记仇到现在。
“咳咳。”五皇子握拳抵唇咳了两声,笑了笑:“坐。”
盛言楚没拘着,依言坐到对面,五皇子将倒好的茶水往盛言楚面前推,状似无意道:“听说你今晚拒了淮亲王幼子的宴席?长孙谷惯常一副奢靡做派,跟着他,吃好喝好就算了还能完好,你为何没去?”
盛言楚囧,都清楚的了解他没去还会不知道他不去的理由?
心里虽吐槽,面上却不显,正色道:“淮亲王和翰林院俞庚俞大人走得颇近,而俞庚早已跟随了四殿下,俞庚多次让臣去淮亲王府提亲求娶庶小姐,臣以为,淮亲王多半也跟四皇子有瓜葛。”
两人初见面时,在五皇子跟前,盛言楚尚且可以自称为学生,如今他成了翰林官,自当要改称呼。
五皇子了然的点点头,轻抚着手腕上的紫佛珠:“淮亲王受父皇猜疑多年,拜把子结的异姓王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纯臣,前些年父皇碍于抓不到淮亲王的把柄,就将二公主嫁了过去,谁料二公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为其生儿育女搭理府中事宜,愣是将父皇的忠告撂到了一旁。”
“不过,”五皇子又咳了一下,声音沙哑,“不过自从随二公主嫁进淮亲王府的妾氏生了那位庶小姐后,二公主似是开了窍,不再和淮亲王夫妻同心。淮亲王自知新帝登基前父皇不会让他苟活,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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