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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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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触到那滚烫后,下意识缩了缩手。她心里咯噔一声,看着音音潮红病态的脸,一下子跌坐了回去。

怎么办,她的姑娘病了,病的这样重,怎么不吃不喝撑过这十天?

于劲折回江陵时,已是大半夜,他肩头发上落了一层的积雪,也顾不得拍打,进门便跪,将沈姑娘之事禀了来。

江陈正跟季淮商议镇江灾民之事,听见沈音音的名字,眉目一凛,手中的文书骤然裂成了两截。

他一句话也未说,起身便往外走,带的交椅哐当一声,倒在了青砖上。

季淮手里那只狼毫停在半空,方才还沉静的眉眼亦是冷凝一片,将那笔一扔,转身便跟了出去

于劲从窗口瞧见有下人牵了马来,两人正翻身上马,自己也顾不得喘口气,又跟了去。

到镇江时,已是亮起了微明的晨曦,灾民们席地而卧,短暂休憩后,已是渐渐醒了过来,又开始了要粮的声浪。

季淮几步跨上城楼,一贯温雅的面上冷肃一片,高喝:“我乃江浙巡抚季淮,京中筹集的救灾粮已在路上了,官府承诺,十日内必放粮,还请大家回家去等。”

城门下黑压压的人群有一瞬的静寂,可片刻后,又是半点不信任的声讨之声。他们如今既已闹到这个地步,已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见不到米粮,绝不退步。

江陈站在季淮身侧,微扬的凤眼幽深的骇人,冷风扬起他滚银边的玄衣袍角,肃杀一片。

他看的清楚,这黑压压的人群中,混进了太半制造慌乱者。是谁派来的,他自然清楚。他们伪装成灾民,借用言论,一点点挑起了这场灾民与官府的对立。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剑柄,微微用了些力道,便听于劲仓皇道:“大人息怒,这灾民一个也杀不得啊!”

哪怕杀一个,也会益发激化这场对立。不仅镇江的灾民会因此暴|乱,整个江南的灾民怕是都会因此寒心。届时,可不再是一个镇江的问题,是整个江南的灾难。

江陈自然明白的很,他压在剑柄上的手很快放松了力道,转头吩咐:“点一队人马,去迎一下京中送粮的车队,要他们先分出部分米粮,轻车简行,快马加鞭,先送了来。若是如此,大概第一批粮,几日能到?”

于劲盘算了半天,才小心禀道:“便是如此,再快也要五六日。”

季淮落在城墙上的手倏然握紧了,眉间落下一层霜雪,轻轻一动,便落下冷寒来,低低道了句:“五六日?音音可等得?”

没有人回答,只余下寒风裹着雪粒,簌簌作响。

他闭了闭眼,似是在安慰自己:“她一定等的到!”

他这声音甫一落地,却见那位镇江知州上了城楼,对着江陈连磕了两个头,才将脸转向季淮,道:“季大人,清和坊的灾民方才放出信来,说是沈姑娘发了高热,若不及时救治,怕是熬不过这两日。”

因为失去过,所以不敢赌……

音音脑海一片混沌,眼皮沉的抬不起来,隐隐听见阿素在哭喊:“姑娘,您跟我说说话,别睡成不成,再等一会子,一会子大夫就来了。”

她嗓子干涩,细白的指轻握了下阿素的手,张了几次嘴,才道了个“好”字。

有这一声,惊慌失措的阿素才止了泪,抽噎着应了一声。

她今早慌了神,死命拍打门扉,扯着嗓子喊:“我们姑娘病了,病的不轻,快给寻个大夫啊。”

门外的汉子回身踢了一脚雕花门,骂骂咧咧:“喊什么喊,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撑撑也就过了。就你们这些人娇贵,你看看我们这些灾民,谁还请的起大夫,哪怕有了大病,不也是擎等着死?”

阿素不甘心,又喊:“我们姑娘打小儿身子骨就弱,每次风寒都要闹场大的,若是不医治,说不准撑不撑的过去。你们不是要以她为筹码,要季大人放粮吗?若是人都死了,你们也是两手空,甭想落得一点好处。”

门外的汉子竟是没话说,沉默了一瞬,才骂骂咧咧的走了,过了片刻,粗声粗气的在门外喊:“能不能有大夫愿意来,也看你们的造化了,莫要再生事。”

有这一句话,也算有个希望,阿素一颗惶惶的心才稍稍安定一点。

待得丝丝缕缕的光从锦绡窗泄进来,屋子里亮堂一片时,被封了一个多日夜的雕花木门忽而吱呀一声,开了半扇。

秋香色掐腰妆花袄裙的高挑女子闪身进来,抬手摘掉锥帽,便去床边看音音,语气却不善:“沈音音,死了没?”

音音勉力睁开眼,瞧清那张秀气的容长脸后,笑了,声音细弱的低哑:“怎么是你?”

是季家表姑娘-王蓉

王蓉将阿素推开,伸手搭在音音的腕上,来探她的脉,努嘴道:“你这境况,哪个大夫敢来啊。万一有来无回,被这些灾民堵在这里可如何是好?我虽是女流之辈,可自幼跟着爹爹学医,对付风寒还是使得的。”

音音其实想问,旁人不敢来,那你如何来了?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你这是真不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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