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夜遇故人(2 / 2)
功而返了。
正无计可施时,回廊处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一个仆从装扮的人想是干完了活,准备回去休息。江安义凝神看去,差点惊呼出声来。无巧不成书,那个仆人正是端酒给自己的那个。
江安义记忆力过人,匆匆一瞥觉得那个仆人面熟,转瞬忆起此人是自己在泽昌书院读书之时,遭张伯进、秦海明暗陷,被抓住仁州司马府大牢,牢中那个怨恨老爹信奉元天上神受到牵累之人,原本还只是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这样相像之人。后来此人看了江安义一眼,眼神之中显出慌乱,反倒引起了江安义的注意,很有可能此人就是当年牢中之人。
那人脚步匆匆,沿着长廊走到尽头,推开角门消失。江安义静听了片刻,从角门里传来马嘶之声,里面莫不是马厩。侧耳倾听了一会,没有隐藏着的呼吸声,江安义悄无声息地挪到角门边,推门进去。
一股骚臭的酸腐味呛鼻而入,江安义强忍住喷嚏,闪在廊柱后打量四周。月光清朗,看得很清楚,院内两排长长的马棚,关着五六十匹马,有不少马弯着头在马槽中吃草。中间的院子里放着五六辆马车,最里面的长棚下堆放着草料和麻袋,想来是装着马食的豆子,进门处有几间屋,最右的那间亮着灯,里面传来说话声。
江安义摸到屋边,门没有关,油灯的光亮从敞开的门中倾泻在地,和月色交融在一起。
“……看样子已经认出我来了,老爹,该怎么办?”
屋中有几个人,那个汉子正对着坐在床上的人说着,显然是说江安义认出他的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阿牛,你不要慌,就算那人认出你来也没什么,我们原本就被发配到了化州,韩老爷子收留我们并没有什么错。”
江安义竭力回忆那天牢中与老者的交谈,这声音有几分相像,正想着能换个角度看清里面的人,又听一个声音道:“老爹,还是小心一点好,这事还是告诉一声韩爷。”
里面沉默了片刻,传出老者沉重的叹息声,“唉,天下之大,却难得安宁,走吧。”
江安义急闪到右角的柱后,将影子藏在柱影之后。人影摇动,屋中几个人簇拥着一名老者出来,那老者站在廊下,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月光正照在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月光之下,发如白雪,江安义认出,正是当日牢中安慰自己的老人。
这群人护卫着老者出角门沿长廊走去,江安久起初尾随在后,出了角门不远,四处的看守便严密起来,根本不可能跟在后面。江安义无奈,只得认清方向,回了自己住的小院。
翻墙入院,立在杏树下侧耳静听,那似有似无的呼吸声依旧,江安义知道自己出外一趟并没有惊动监视之人。屋内,欣菲仍在等着,替江安义换下夜行服,殷勤地将茶水递到他的手中,等江安义喝完茶,这才轻声问道:“如何?”
江安义反问道:“你还记得三年前在化州,我被人污陷为元天教徒,押到仁州司马府大牢。”
欣菲当然记得,那时她受安阳王世子石方道之托前去救江安义,曾经还对江安义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现在误会早已澄清,欣菲还看过江安义从长春观中取得的宝石,其中有不少成了她的珍藏。
江安义继续道:“我今日在大厅之上看到的那个仆人就是当年在司马府牢中所遇,当年那些元天教徒是如何发落的?”
欣菲浅笑道:“都是些小鱼小虾,不过是被牵连的可怜虫,我哪里会去管他们,听说被发配了,莫非发配到了化州?”
“小鱼小虾,督监大人,怕是你走了眼,这些小鱼小虾能直接跟韩元实会面,恐怕不简单。”
江安义把今夜所见细说了一遍,欣菲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吟道:“韩元实与元天教有勾结?不可能啊,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你怎么没有跟过去看看?”
“一路之上把守森严,不可能跟去。”江安义无奈地摇着头。
“韩家有天子所书的‘忠义满门’的匾额,俨然是化州第一家,仅凭这些怀疑是无法拿问的,只能让秦子炎暗中注意,徐徐图之。”欣菲学着江安义的样,无奈地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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