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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三 闹市残庙奉残身赤心一拜岂堪承(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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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身归位,光芒尽敛。

祠庙内外恭敬叩拜的民人纷纷站起身来,个个容光焕发,那锦袍里正寻得了个好位置,恰在神像正前方,此刻一双老眼亮得吓人。

“老夫再出三百两翻修神祠,大伙儿加把劲!大姑娘小媳妇老婆子些也莫要闲着,待祁顺买回肉食,都来搭把手,街坊邻居下午都来开开荤!”

两句话便引得阵阵附和,祠庙内外又惹祸朝天起来。

高空之上,许听潮神色一动,收了金身,拉着果儿驾云而去。

他前脚才走,清源巷中就来了一队行色匆匆的官差。

“州牧大人到!尔等还不速速前来拜见?”

……

定胡城乃大夏朝焰州州府所在,太守官邸自是设在城中。清源巷中出了这等事情,又被一入门修士瞧见,消息辗转传到太守耳中。

儒门执掌世俗,一州州牧即便不是儒门修士,也与儒门千丝万缕勾连不断,如何会不知许小仙人祠的根底?焰州太守匆匆上报后,立时便赶了过来。

这官员如何处置暂且不提,却说许听潮驾云而走,也不进程,径往高空而去,及至数万丈,方才停了云头,高踞而坐。未免往来修士打扰,施展法诀,将身心隐去。

虽如此,但吕乾阳与胡姬赶来,他也能见着。

这一等,便是七八个时辰。

果儿困倦,早已沉沉睡去。

月落星沉,朝阳初升。

许听潮正静坐炼法,这是却睁开了双眼。

定胡城太守官邸中,忽然多出一道强绝刚健的气息,却是那大夏朝国子监祭酒宣穆宣敬昭来了。

两人同为虚境,许听潮察觉他行踪之时,他也立时就觉出有同阶修士窥探。

宣穆的气息,许听潮十分熟悉,不过许听潮在本界小灵天内得了莫大好处,一身气息大变,宣穆竟未认出。

同阶当前,自该前往一见。

宣穆踏云而上,来到许听潮身前百丈处,入眼却是混混沌沌一片。他也不施展法术强行窥视,只把手一拱,道:“不知哪位道友大驾光临,宣穆这厢有礼了!”

如此此话,颇有些谦卑,许听潮却冷笑一声,讥讽道:“宣师伯好大的忘性!才多久不见,就不记得小侄了?”

宣穆神色一变,沉声道:“可是许师侄?”

“原来师伯还记得小侄,当真不胜荣幸!”

宣穆堂堂一国国师,被一小辈如此冷嘲热讽,且有正阳尺浩然之气被摄夺之仇,心中已是怒极,奈何如今太清门势大,不得不强抑心头怒气,温声笑道:“师侄既然来此,何不与师伯同往小坐,一叙别情?”

“不必了!”许听潮丝毫不留情面,断然拒绝,而后又冷笑一声,“师伯既如此好客,不妨好生准备一番,我那孟师弟早已等不及想要登门拜访!”

许听潮口中的孟师弟自然就是孟言。孟言为阮清转世,阮清当年遭此轮回之厄,丧母之痛,正是受了儒门胁迫,此等大仇,如何能不报?只是修为尚且低劣,暂时隐忍而已。许听潮就曾听孟言说过,待得晋入虚境那一日,便是他扶灵回乡,报仇雪恨之时!

宣穆此刻已是面色阴沉变幻。

当年儒门利用公主姬霞交好阮清,不想弄巧成拙,令阮清之母生死,阮清本人也轮回转世而去,其间种种情由,他最是清楚不过。

此事儒门虽然有错,但就是面前这小煞星,在大夏都城承天一阵好杀,儒门修士陨落无算,不仅颜面大失,更元气大伤,还自此与太清门交恶,百五十年来,儒门处处受道门打压,愈见式微。

阮清尚得转世,太清门更因此事得以入那巨人界,开创别府,享诸般福缘,虚境修士百年间就猛增一倍还多,可说是赚得盆满钵满!两厢比较,愈发显出儒门凄惨,且姬霞已被处死,再大的仇恨也该消解了吧?哪知听眼前这小煞星的口气,阮清那转世之身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儒门危矣!

孟言何人?乃太清门内定的下一任掌门,他要来儒门寻仇,谁人能挡?

宣穆苦苦支撑这些年,早已身心俱疲,此刻更几乎万念俱灰!

许听潮宣泄了胸中怒气,见得宣穆如此模样,便住口不说。哪知半晌之后,宣穆依旧站立原地不动,身上气息衰减,仿佛被抽走了一身精气神。修士落得如此模样,便是那天人三衰,倘若不及时自救,离死也不远了。

此人到底是儒门耆宿,当真在自家面前出了意外,也是一桩麻烦。

许听潮心头思忖,便怜悯道:“宣师伯有恙,须得快些回转,好生调养一番!”

宣穆悚然惊醒,察觉自家气息变动,冷汗涔涔而下!儒者修浩然天罡,当自强不息,如此模样,岂非有愧圣贤教诲,如何还有脸自称儒家门徒?

心念通达,一身颓势立时扭转,身上气息也猛然强盛,先前不自觉佝偻的腰身又重新挺得笔直,铮铮然好似钢筋铁骨,便是天地倾覆,也宁折不弯!

云头之上,许听潮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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