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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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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你说多少次不能玩木屑了!吸进肺里怎么办,被刺到怎么办”

男人赶紧拆弹,嬉皮笑脸,“没有没有,是我在玩呢老婆。”还无厘头道:“注意素质注意素质,伟大的人民教师”

“啪!”

结果男人肩上挨了掌,疼得他倒吸气。

“就你话最多!女儿都多大了你玩木屑!幼不幼稚!”

“有女儿怎么了,有女儿就不能玩啦?六六,站起来,告诉妈妈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云桉突然勇敢,哪吒一样顶着两个小丸子,蹭地站起。

父女同心喊道:“永远年轻!永远尿炕!”

“啪!”

“啪!”

两个爆栗!

屋檐上的麻雀扑着翅膀飞上了天。

睡梦中的人笑了,就这么睁开了眼。

温馨无忧的画面顷刻烟消云散,云桉脸上的笑容也立马消失。

那突然暗沉的光线,四方的天花板,空无一人的房间。

云桉一个人坐起,恍惚看着四周。

爸爸妈妈呢。

“哒。”

房间一角亮起。

云桉呆呆看向门口。

赫凯低头看着手机,拎着食盒,向她缓缓走来。

“醒了?”

“正好吃点东西吧。”

云桉迟缓地眨了眨眼,目光一寸一寸挪,看着桌上小木桌被人搭起,食盒放在摆在她面前,盖子被人打开,白粥升起腾腾热气。

那热气太多,渐渐模糊她的视线。

赫凯看着手机里一道一道电话信息如敕令,敦促他回港城参加赫家的跨年晚宴。

赫家老爷子身体不好,医生说可能熬不过今年了,所以赫家今年的晚宴办得格外隆重,让老人多看几眼子孙齐福的场景,也是为了冲喜。

以至于“皇恩浩荡”,让连族谱都不给进的幺孙也速速回港。

赫凯冷冷关掉手机。

突然身旁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他抬眸,看到病床上的女孩一直抖动着肩膀,呼吸之间似乎还有哽咽。

“你”他才刚开口。

云桉忽地抬头,呜呜咬着嘴唇,清丽的五官拧巴地挤到一块,鼻涕眼泪挂满脸上。

小房间本就光线昏暗,云桉这没有形象地憋泪模样让赫凯以为见鬼了。

靠。

得亏他胆子大。

“你怎”他又多说了一个字。

“呜哇!”

云桉实在憋不住了,一下趴桌子上,嗷嗷哭起来。

赫凯:what!?

他还什么都没说吧!?

赫凯十八岁的人生里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他手机塞了两次才塞进兜里,“你怎么”这次他再多说一个字。

然而正气凛然的校医已经闪现到跟前,逮正他“辣手摧花”:

“这个同学你在干什么!”

“你哪个班的!”

赫凯:???

夜色已经完全沉下来。

月下沉寂,古树盘枝虬结。

男生穿着银灰色冲锋衣,一双眼睛带着寒意,脚下斑驳树影,莫名和这肃杀冬景般配。

“其实我好多了,就不去医院了吧。”女生跟他身后,声音虚弱。

可跟前男生就一直往前走。

“我待会直接回宿舍就好了。”

他站定,回望她。

他本就走得不快,这突然的停下来,云桉差点撞上他。

冲锋衣在月光下反过冷峻白光,他偏偏头,板着的俊脸突然笑了一下。

云桉觉得糟大糕。他笑了,赫凯笑了,什么时候见他笑啊!

“你自己去和校医说。”他看着她,目光里的情绪晦暗难辨。

云桉立马识相收声。

刚刚赫凯撞她泪腺爆发的点上。

云桉当然不是因为他哭,只是刚刚被困在沉重的悲伤里,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有些分别对十七岁的灵魂来说太沉重了,每次一开泪闸,不先哭个十来二十分钟都收不了。

于是赫凯就在一旁被校医训了二十分钟。

校医似乎误会赫凯对她始乱终弃了,云桉想要帮赫凯解释一下。

“不,不是的老师”云桉在眼泪的间隙中间开口。

只是一开口吧,泪水流得更凶,像有很多话要从她心里逃出,但是话题太沉重太凶猛,每一个字都锋利,云桉生生把它们按回去。

于是她这模样让赫凯在校医那更是罪加一等。

这女孩都被祸祸成什么样子了。

“傻姑娘,你别哭,老师在这呢。你们这些男孩闲的没事干是不是?天天祸祸这个祸祸那个”

云桉在心里一边嗷嗷哭,一边说老师不关他的事。

但是实在顾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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