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崩溃(5 / 7)
会生存……。」
子诚哭着的坐回身子﹕「因为我俩都深爱着对方……但……但是……只是半刻,你都等不了么?」一语未休,他左手竟然拾回手枪﹗
「子诚﹗」我跟程礼廉不约而同的大声叫喊﹗
「若濡,我真的很想见你啊﹗」子诚将手枪再次对在太阳穴上,手指抵在板机﹗
只见他手指在微微曲着,准备在自己的头颅上多开一个血洞子﹗
一秒。
两秒。
三秒。
半分鐘已过。
气氛僵硬得沉寂。
手,在抖。
泪,在流。
子诚未开一枪。
一声沉响,他放低了手枪。
「你自己亦拾不得吧﹗」我抑制自己的伤感。
事实上,子诚绝不是没有勇气去寻死。
以我认识的他,他是一个真汉子。
「因为若濡,你才扣不下板机吧﹗」我似乎猜得到子诚心中的一切,子诚就点一点了头。
「……对﹗……我曾答应若濡,我一定要活下去……呜……」子诚呜咽着说﹕「若濡亦……答应……我,她会……奋力求存……」
我拍一拍他的肩,说﹕「若濡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我看一看若濡的尸首,再瞧了一瞧病房的环境,见门前横放了一张大病床,显然是顶着房门之用。
以一个受伤的孕妇而言,搬动这张大床绝非易事。然而,因为对丈夫曾许下的承诺,若濡终亦做到。
爱,会令人坚强。
但亦会摧毁人。
我深吸一口气,道﹕「子诚你看。现场留下了若濡争扎求存的痕跡。」我紧紧按他的肩﹕「因为你,她才会如此坚强。这亦是你现在要活下去的原因。」
子诚望一望我,两眼已经哭得通红。良久,他面容扭曲起来就放声痛哭。
他闭上了眼,口中颤抖呢喃。看来,是为亡妻作最后一次的祷告。
子诚暂时放弃寻死,我跟程礼廉立时松了一口气。
我走近程礼廉,先了解刚才的情况。
见程礼廉手中握了一柄警枪,就不其然问道﹕「是沙展给你的吗?」
「不﹗」程礼廉摇一摇头﹕「来医院之前,我自制的巨斧因被活尸人缠上而丢了。幸而,来到医院后,从一个警员的尸体上找到这柄枪。子诚亦找到不少弹药,要不然门外倒卧在地的不是活尸人,而是子诚。」
「那么,刚才的情况如何?」
「刚才当真危急﹗」程礼廉张大了眼,馀悸犹存的道﹕「子诚好几次要吞枪自尽﹗」
我点一点了头,说﹕「那么跟活尸人战斗的情况如何?」
「我赶到之时,已看见他轰死了三具活死人。」他嚥下口水又道﹕「馀下四具就拍打病房的门,几乎而攻入去。可惜……」他叹了一口长气﹕「子诚最后都来迟了。」
我点了一点头,道﹕「嗯。我刚才于走廊的墙上,看见若濡用血写上了求救血字。血液仍然湿湿的,就知道若濡是不久之前遇难。可能,是在我们来到医院的一刻,她就遇害了。或许,若濡感应到丈夫的到来,她急不及待的走出藏身位置,去找子诚。谁知……」我仰天呼了口气﹕「看来,她于这四天都併命生存﹗用尽一切的方法,保护自己及腹中的小生命。」我的鼻亦开始酸涩起来。
我深呼吸数下,强令自己的泪水不要涌出来,又道﹕「但讽刺的是,若濡最后等到的不是最深爱的丈夫,而是死神……啊?」
我忽然却言又止,沉了一沉眉头,在思考当中的细节。
对了﹗
为什么若濡会失血过多致死?
是因为利器?
不﹗
那里来的利器?
首先排除若濡自杀的可能﹗
加上活尸人不用武器的﹗
而且,若濡的是伤及手臂关节位置。这个位置即使是跌倒,本能反应之下大有机会会被保护﹗
那么,她的伤,是从何而来?
程礼廉沉起了脸色,显然是跟我在思考同样的问题。我俩面面相覷,正要道出事情起因之时,我眼角竟瞧见一个白影在升起﹗
我回望﹗
盖在若濡的白布竟然升起﹗
不﹗
是………是……是若濡半卧起身﹗
「子诚﹗小心﹗」程礼廉举起手枪时,我眼内刺入了强光,就听见巨响﹗
「呯﹗」
若濡的左胸上立时鑽出了血花﹗她失控倒地争扎,一脸狰狞邪恶﹗现场立即尸吼大作﹗
若濡竟然丧化﹗
她不是失血致死﹗而是因感染拟似天花而进入假死状态﹗
病毒的不断突变,令丧化的时间缩短了﹗
子诚惊闻巨响,在张眼之时,就看见爱妻竟然「起死回生」﹗
只知道,若濡因左胸中枪,造成了极大伤害,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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