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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十天的考期早已结束,中一至中六生正面对派卷的衝击,中七生则从平静的生活回归忙碌。天气也稍微回暖,穿着大衣也嫌热,林春出门前没看天气报告,尤穿着大衣围巾,走了三层楼上到课室,一背子都是汗了。戴志取笑他说:「书kai子,穿得像隻糉子似的,不热吗?」
「怎会不热。我里面还穿了两件底衫,唉。」他脱了大衣,便想拉开围巾,却想起今早起床时,发现颈侧有两枚红印,想是……他把围巾系得更紧。
「说热,又不把围巾脱下来?」陈秋故作无知地问,林春横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坐下来,拿背脊对着陈秋,生了一肚子闷气,戴志看得可乐了。李旭刚回到,看到的就是这情形。
「你们在玩什么,陈秋笑得像只狐狸,林春一脸生气,戴志伟则一副食花生看好戏的样子。」李旭也不呆,一语道破他们的神绪。他坐上林春的桌子,叹气说:「唉,还是前阵子的日子好过。他们在考试,我们中七生就称霸校园。连老师也能穿街坊装回来上班,顿时有种度假的感觉,可现在我们又回到逼人的生活。」
是的,在考试期间,老师不用穿正统服装,例如女教师不用穿裙,男教师不用穿衬衣西裤,可以穿牛仔裤波鞋,『牛记笠记』(註一)的街坊装真是既随意又亲切。偶尔在走廊看到老师,也不用「老师前、老师后」地叫他们,可以直斥他们的花名,甚至全名,真像老街坊碰面。也许有人觉得这样做,似乎大为不敬,可老师不介意,学生又能免于拘谨,亦是美事。
「啊,对了,你弟考成怎样?」戴志问李旭,李旭摇摇头,说:「一般般啦。李顏本来是活跃份子,既是班会主席,又是中文学会的干事,可秀出了事,李顏又要照顾王秀真,常常陪阿真到医院探病,所以拋开了很多公务,连读书的时间也没有。若不是阿真在十二月中替李顏来个密集式补习,恐怕他今次就要见红(註二)了。」
「有这么严重?看李顏一副聪明相……」陈秋说,李旭嘖嘖摇头,说:「你真是有所不知。我这个弟弟呢,在做人处世上比我灵活一百倍,偏偏学习时脑筋很死。一个概念,或者是一条公式,总要重重复复教他很多次,他才学会。也不是说他懒惰,只是他真的没有书缘。幸好他看得开,平时不甚注重成绩,我妈也算好了,只要求他每年全科合格,考到中等名次就可以了,没有逼得他太紧。」
「这么说,王秀真很会读书吗?」林春问,李旭莞尔一笑:「说到阿真,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别看他平常一副懦弱的样子,到了考场,他可是气势凌厉的。李顏曾跟阿真同场考中文oral,他说阿真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还旁徵博引,咄咄逼人地追击同场考生——当然不包括李顏在内啦。结果阿真成为那场小组讨论的leader,也给了李顏几次发挥的机会。李顏没什么长处,就是会说话,说得『天花龙凤』的,他俩便双双拿下高分,老师也另眼相看,要招他们入学校的辩论队。」
陈秋听了,不以为然地说:「其实成绩并不代表一切。光是拿高分是没用的,日后出了社会工作,靠的还是交际技巧。以李顏的才干,就是他读书不成,他也总会找到自己想做的东西,由低做起,混得好。可王秀真……怎么说呢,不知变通,常依赖李顏,也不是办法嘛,永远不能独当一面。」
「是啊。」李旭无奈地叹气:「有时我也觉得阿真太依赖我弟了,可是我弟又不能撇下他不管。他也习惯了takecare阿真。可问题来了,他们下年就要分科——阿真是个理科材料,又考前十名,必入4a班,就是理科精英班。我弟对人文学科较有兴趣,成绩又一般,但总能够勉强入到4c班,即是文科精英班。总之他们势必分班,到时候没了李顏,不知道阿真该怎么办了。」
「那也没办法,人总要学会独立。没有人有责任永远照顾一个人,就好似父母也不能一生照顾子女,子女终会长大成人,飞出鸟巢谋生,再筑另一个巢,这就是nerations之间的过渡。」陈秋说,其他人也頷首。
那一天当然又是以测验开始,以测验终结,首尾呼应。然而,在放学时,班主席却出来叫住他们,男班长则堵住门口,不让任何人出去,班主席——一个爱玩的男生,其权力有名无实,事实上尽在干练的女副主席之手,班主席放声说:「喂喂喂,各位同学,我知今天难得没有补课,你们一定是『鸡咁脚』(註一)地走。可是今天我们要商讨一些重要事情,烦请大家先留一会儿,谈谈再走。」
「什么事?」一些同学不满地说,大感班主席「阻着地球转」(註二)。班主席说:「不就是毕业早会!现在已是一月中,我们一月尾、二月头开始放年假,年假后的第一个上学日,也就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便开始考ock了。所以一月尾就stday,stday前一天就是告别早会。大家难得今天有空,便坐下来,三口六面讲清楚告别早会的详情。当然,赶着去补习的同学可以先走。」
说完后,本来脸露不满的人都坐下来,说着「嗯嗯,那也对,告别早会嘛……」。所谓st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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