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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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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难忘,来世必将做牛做马,报答仙爷大恩……”青棱趴在地上,脏乱的脸看不出表情,只见她眼珠转了转,感激的话像不要钱的米饭一样,随意拈来。

来世,等她有来世再说吧。

“雪枭谷怎么走?”唐徊打断了她声情并茂的感激。

青棱闻言便抬起头,视线刚一接触到他的人,便想起自己的在崖边的失态,饶是她素来脸皮厚如城墙,也禁不住脸上一阵发烫,赶紧又低下头,生怕再看到他的脸。

见她这一副胆颤心惊,好像自己会吃人的表情,唐徊不禁皱眉,声音冰冷地强调道:“雪枭谷,怎么走?”

“是,是,我这就看看。”青棱忙不迭地点着头,垂眼站起,并不去看他。

拜婴幻所赐,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望见整个双杨界深山的地形。

青棱小心地站到崖边,四下一看,立刻兴奋地指着远方山下一道蜿蜒曲折的溪流,高兴地道:“就是那条溪,向上走到头,就是雪枭谷了。”

唐徊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银亮溪流如同一条脉络伏在山间,心中一定,脸上表情未变,眼神却是杀机毕露。

青棱还在往山下看,忽然间觉得背脊发冷,一股危险的气息骤然间包裹住她,叫她呼吸一窒,便猛然间转头。

一只大掌如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伸过来。

“唔——”青棱闷哼一声,已被那大掌掐住了喉咙。

唐徊毫不费力地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凌空提起,伸到了悬崖之外。

青棱涨得脸色发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唐徊,却吐不出半句话来,她用力抠着唐徊掐在脖上的手,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踢着,心底生起一股寒凉惧意来。

崖顶阳光正盛,青棱被迫看着他的脸,这张曾叫她失神的脸庞,此刻被阳光照得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有着玉石般莹润的色泽,衬得他眸似点漆,幽深无底,仿佛藏了一块捂上千年也捂不暖的寒冰。

这张俊美不凡的脸,此刻在青棱眼中,已与死神划上了等号。

窒息的感觉叫她不由自主痛苦地闭上了眼,不再去看唐徊的脸。

“你是谁?”唐徊见她满脸惧色,毫无反抗之力,并不像做假,便终于开了金口,“别耍花样!”

若她是凡人,怎会知道幻境与婴幻之名,又如何凭一已之力破了心魔幻术,又奏曲将他惊醒。幻境便罢了,那婴幻却是修仙界里至邪之物。

根据典藉记载,这婴幻又名婴邪,是三界六道之外的异物,常会寄生在人或兽体内,本身不具备攻击力,但它的幻术却独步天下,乃是上古魔修的一门至阴至邪的功法。要炼就这婴幻邪物,需要以初生婴孩为原料,制成的蛊物,修炼者必须在婴儿刚出生的时候在他体内种下幻蛊,然后装入封有幻符的瓮中,施术者以精血引领婴孩的赤子心体验这世间百态:喜、怒、哀、乐,等等,婴孩在绝望和黑暗中感受到外界一切,会滋长各种欲望、恐惧,逐渐被侵蚀,可以说,它所制造出的幻视,是它的欲望,它想要得到却得不到或者最害怕的最原始的欲望,这些东西,根植在每个人内心深处,只是因为成长了,于是被压抑了,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了。婴孩在瓮中会被自己的幻境所迷,开始自我吞噬,与幻蛊融合,最后能生存下来,就是婴幻。更有婴幻之王,是千个或万个婴幻,在初成阶段时从瓮中取出,放在同一池里,相互吞噬,最终只会留下一只,是为婴幻之王。而他们所遇到的这一只婴幻,显然只是初成品,所以才如此轻易让他们脱离。

这婴幻属于上古邪物,别说寻常修士,便是他本人也从未见过,只在书中偶然间翻看过,这个边陲小镇的凡人,又是如何得知?

修仙界根本不像凡间所描绘的那样,灵气逼人、美妙非凡,修士们也并非传说里描写的那般清心寡欲、仙风道骨,恰恰相反,任何一个修士的欲望,都比凡人来得强烈,否则又如何撑得过漫长的仙途,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只有力量才能获得敬仰,而为了得到力量,厮杀争斗,源源不绝。

修士间的尔虞我诈,让人防不胜防,而唐徊这一趟,又是隐形匿迹地出来,但一路上却危险重重,早就让他疑心了。

“唔,我……没……我爹……仙……”青棱异常艰难地动动口,声音却含糊不清,她心里一急,又是指天又是摇手却打着手势。

唐徊见状便将手臂收回,把她放到了地上,但箍着她脖子的手却没有离开。

他骤然接近的身体投下的阴影,像山峦一样沉重地压过来,青棱虽然感觉到喉咙上的压力减轻了一些,却仍旧没有放松心情。

她大口大口喘气,方才将心定下,在唐徊阴郁的目光之上,开了口:“仙……仙爷,是凡女的错,全是凡女的错。我父亲,是个修道之人,在十多年前便已离家上玉华山寻仙求道了,他老人家从前收集了许多关于仙界的书藉,其中有一本《万华仙海志》,就记载了许多关于仙界的奇闻异录,我都是从那上面看到的,还有一段乐谱,叫《沉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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